江边的凉风吹拂过来,吹过年轻男人的发梢,以及那张掩不住灿烂阳光的面庞。
突然有些心悸得厉害。
和那群老家伙吵架气过头了
黑色小车开到a大时,天色已经入夜,学校大路上的路灯亮着,零星几只蚊虫萦绕在灯边,飞蛾扑火,那是因为飞蛾喜欢亮着光的东西。
车子停在路边,晏渡下了车,关上车门,走了没两步,回头见那搭在车窗上的手臂,他转回身,又走了回来。
“还有什么”厉褚英话还没问完,晏渡俯下了身。
他将手肘搭在车窗边上,弯着腰,伸手轻轻拽住厉褚英的领带,将他往窗边带了带,在他耳边低语道“谈恋爱告别的时候,可以用亲吻来代替。”
拽着他领带的力道松了,厉褚英瞳孔中映出了晏渡的身影。
“我们的话下次见。”晏渡直起身,转过身后摆了摆手。
厉褚英看着那道潇洒离去的身影,眸子被路边的路灯刺得眯了下眼,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回过头,和后视镜里司机的目光对上。
司机若无其事的别开眼看向了前方。
“厉总,我们走吗”
“走吧。”
那辆黑色小车开着走了。
分叉路口,晏渡看着不远处提着一袋子东西的姜听寒,脚步停顿两秒,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去,从他身边路过时,姜听寒问他去了哪。
“怎么”晏渡侧头。
姜听寒“今天晚上社团的活动你没参加。”
“我和社长说过了。”
“玩物丧志。”
晏渡顿了顿,偏头哂笑“那又怎么样呢”
晏渡没兴趣和的无关紧要的人讲道理,因此每次都能将擅长气人这点发挥到极致。
国庆假期结束,晏渡开始隔三差五的出校,有时是和厉褚英去吃饭,有时是和他参加一些聚餐,厉褚英偶尔会很晚来,喝了酒头疼,来了让他给按脑袋。
两人间的气氛愈发的暧昧,又都心照不宣,一个没提出来,一个没拒绝。
天气开始转冷了。
厉褚英最近的下班时间变得早了起来,加班频率都下降了,浑身都泛着活络,跟吃了什么补足精神的药似的,工作效率都提升了。
就连他司机都觉着,最近厉总去a大频繁了许多,有时憋着一身低气压去,回来那低气压都缓和了不少,月底周末,厉褚英从公司出去,车开到半道,他又改口道“去a大”。
司机去a大接人,没接着人。
晏渡不在学校,明天不上课,今晚也不查寝,男大学生总得有点夜生活,晏渡在台球室,厉褚英打电话过来时,他这边正吵着。
冯世镜他女神差点被一个男的揩油,两人这会儿产生了摩擦,双方的人马一窝的涌上去,晏渡接了手机放裤兜里,贴着一层布料,手机振动得让他腿上一阵一阵的麻,他看到来电人,接了。
“厉总”
“下”那头似听见他这边的吵闹声,话到嘴边一拐,“你在哪”
“台球室。”晏渡把手机贴在耳边,“怎么了”
“哪个台球室这么吵”那边问。
晏渡进来时看了眼台球室的名字,这会儿说了出来,现场太吵,电话声音难以听清,和他们起矛盾的那边人也不愿意退让道歉,场面越来越紧张,晏渡冲电话道了声“等会说”,挂了电话。
厉褚英捏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哈”的笑了声。
恃宠而骄,恃宠而骄
前面司机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有些担心厉褚英把这手机给砸了。
厉褚英没砸手机,手机接连又响了几声,溪汶清给他发了消息,他点开一看,见是几张照片。
溪汶清厉总,你家小朋友好像惹麻烦了啊。
溪汶清要不要我过去帮帮忙
这要开口让人帮忙了,可以说是欠了一个人情。
他点开照片,照片上的晏渡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长裤,领口的扣子开了几颗,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肌。
他把一个人反手压在台球桌上,扣住对方双手,手臂上的薄肌在灯光下的走向隐隐约约可见,上面的青筋暴起,他擒着人低着头,另一只手在拿着手机打字。
不像是要帮忙的样子。
厉褚英的手机又一振。
晏渡很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