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卡卡西回来了,他把几滴奶倒在手背上,拉下面罩用嘴唇碰了碰试一下温度是否合适,对于婴儿来说,大人们感觉不烫的温度,对他们也许不是,这都是最近他学习到的新知识。
春野樱趴在栏杆上,忍不住摇摇头“所以,在家里也要戴面罩的意义是”
“习惯了。”卡卡西把奶瓶的奶嘴盖子盖好,目光并没有偏离,“而且万一有人来呢”
春野樱几乎完全就是下意识轻笑了一下,说“还有谁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说完这句话,等两个人都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不由得陷入一阵死亡一般的寂静。
春野樱先错开了视线,她伸手把佐良娜抱在怀里,又空出一只手、伸手去接奶瓶。
她等了足足五秒钟的时间,卡卡西才把奶瓶放在她手里。
一时间,只剩下佐良娜裹着奶嘴的声音,现在是晚上,他们不能给她喝太多,适可而止。等喝得差不多了,佐良娜的眼皮开始耷拉下去,她清醒地突然、困得也快。
“樱。”
在那之后,他们中间终于有一个人选择打破沉默。
但春野樱说“不,我不想听。”
卡卡西叹息着捏了捏鼻梁。
她最近脾气很不好,他能看得出来,他也知道她在尽力忍耐,尤其是不想对他发火。他并不怪她,任何人碰到现在她的情况,都有权利发脾气,有时候卡卡西甚至觉得,她要是能神情激动地和他大吵一架就好了。
但是她没有,而是主动选择了避让。
“好吧,”卡卡西轻声说,举起双手做出一个安抚她情绪的手势,“有点晚了,你应该去睡觉了。”
春野樱歪着脑袋打量他,像是在说你呢
“我会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以防佐良娜吐奶什么的。”他重新坐在座位上,拿起了刚刚扣下的书。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在发现他确实不打算再和自己说什么之后,就转身离开上楼了。
十分钟之后,听到楼上不再有脚步声,卡卡西撇下书,捂住脸颊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没想到。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想到他没有预料到佐助和樱会离村那么久,也没有预料到等回来的时候,春野樱会抱着一个襁褓。
他们甚至连现在都没有正式在木叶登记结婚。
卡卡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两个都是他的学生,在刚刚接手第七班的时候,佐助确实是他最偏心的那个。
他是个宇智波,有和带土留给他的同样的眼睛,他经历过灭族的打击但又如此坚强,又有如此高的天赋即使比鼬还差上那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