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也会有先帝的影子吗
嬴政高坐御台之上,有条不紊的料理先帝薨逝之后的政务,朝中官员或升或贬,俱是有理可依,不脱国法。
处置到一半的时候,便有人来禀,道是已经请了汤侍中前来。
嬴政抬一下眼,不无诧异的问“江相呢,怎么未曾前来”
侍从低声道“江相说,今日之事,汤侍中足够料理,无需他再出面,请你恕罪,出了牢狱之后,便往先帝陵前拜祭去了。”
嬴政听得默然,几瞬之后轻轻颔首“知道了。”
又亲自去迎汤义康。
“常言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国家危难动乱的时候,才能彰显出忠贞之臣的品格,汤侍中请受朕一礼”
汤义康赶忙还礼,嘴上谦虚几句,便开门见山道“陛下既已经正位,先前数月的乱象,史书又该如何工笔”
嬴政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几分难色“这”
汤义康当仁不让道“谥法有曰,昭者,容仪恭美曰昭;昭德有劳曰昭;圣闻周达曰昭;声闻宣远曰昭这几项褒美称誉,有哪一个是先皇后担得起的怎么能让这祸乱朝纲的妇人以这样的美谥载入史册”
昌华长公主被踩到了肺管子,立时尖声道“皇家之事,岂是你能够如此议论的”
汤义康同样面露愠色,却是冷笑一声,不急不缓道“敢问长公主,是谁做主为先皇后拟定了谥号”
昌华长公主冷冰冰道“是我,如何”
汤义康哈哈笑了两声,又道“为大行皇帝亦或者皇后拟定谥号,这是宗正跟礼部的事情,是宰相们的事情,几时轮到长公主来越俎代庖了您的手伸的有点太长了吧”
昌华长公主一时语滞,回神之后,立即呛声回去“我乃是辅政长公主,如何做不得主”
“辅政长公主好生威风啊”
汤义康遂将手往前一伸“先帝的遗诏何在拿出来让我看看”
“你”
昌华长公主又是一滞,却恨声道“先帝大行之后,诸事皆有孝昭皇后裁决,太后遗令命我辅政,这还不可吗”
“不可谁告诉长公主可以这么做的当斩此人,以谢天下”
汤义康凛然道“太后有权力协同宗室册立新君,却没有权力在册立新君之后,自行指定一人辅政她以为她是谁,又把这天下当成什么她掌中的玩物吗”
昌华长公主不能言语,而汤义康言辞愈发锋利“先皇后的谥号是由长公主做出决出,岂能当真而长公主这辅政的身份本身就是出于乱命,更是荒唐”
“更有甚者,先皇后威逼内侍,构陷首相,意欲何为为一家而乱天下,这样的妇人,岂能母仪天下当戮其尸以谢天下”
最后一句话过于狠绝,极大的超过了昌华长公主的底线,以至于她当场作色,勃然大怒“竖子尔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母亲祸乱天下了”
汤义康嗤笑一声,负手上前,一字字的阴阳怪气道“让您这样的蠢货之物盘踞高位,尸位素餐,不算是祸乱天下吗”
“您此时的声音是多么的慷慨激昂,您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愤怒不平,既然如此,您做辅政公主的这段时间,一定做了不少有益之事,也向天下臣民施善政了吧”
“先前贪污粮草一案,肯定也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为人女儿,您一定有好好的为父母守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