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是七皇子妃的儿子呢
安国公夫人心生感慨,脸上却适时的流露出三分哀戚与七分愤恨的震惊“谁能想得到,他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朱棣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又问“既然如此,那我有句话不得不问,对于逆王的这等行径,令爱是否有所知晓,且参与其中呢”
要是换成九皇子妃,这会儿大抵会觉得冤枉死了,然后极力解释我要是跟他是一伙儿的,还能让他用我亲生儿子的心头血做药引吗
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安国公夫人迅速意识到了太孙意欲何为,继而心领神会的道“好叫太孙知道,从我女孩儿嫁进王府起,就与此獠不睦。”
“却是因为察觉到他心怀逆心,出言规劝,反倒为其冷落虐待,此事王府中人尽皆知,起初还有所遮掩,到最后却是连遮羞布都撕没了,说打就打,娘家陪嫁的东西也是说抢就抢”
说到最后,不禁垂泪起来“当初皇爷赐婚,都说是天赐良缘,谁承想最后竟变成了这样呢”
朱棣难免宽慰几句,又皱眉道“原来九叔早有此心,既如此,行巫蛊之事便也不稀奇了”
令人录了口供,辞别安国公夫人,打道回宫。
九皇子妃有些惊疑“娘,这”
安国公夫人想的却是别的“儿啊,这回你虽脱了身,但这亲王妃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九皇子妃不以为意“保不住就保不住吧,权势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则,有爹娘在,难道还会缺我一口饭吃”
她温柔的抚了抚儿子的面颊,浅笑道“有那么个糊里糊涂、随时可能取我们母子俩性命的人在,即便是亲王妃,也做的提心吊胆,有什么意思”
安国公夫人倒是不曾意料到女儿会这样说,起初愣了一下,继而又有些欣慰“经此一事,你也算是长大了”
皇帝的命令拿到了,定罪的证据到了手。
下狱的几个人当中,就属陈道婆的嘴最软,都没上刑就给撬开了。
她开了口,后边儿于夫人和于氏再沉默,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皇太子妃遂同徐倩茂商议了,选在这个月的十五举行家宴,请开府的诸王入宫,宫中年幼的诸皇子及其生母也同样列席。
开府的诸王这几年已经变得非常佛系了,早先年轻的时候哥几个时常约着一起郊游打猎,带上几个美姬在山间饮酒作乐,快活似神仙,这些年也渐渐的淡了那些世俗的。
美姬都给嫁出去了,打猎也给停了,酒水也用的很少,兄弟几个隔三差五的聚在一起吃吃素食,探讨一下佛法,做做善事,日子过得充实且平静。
这天听说大嫂要大办家宴,二皇子还有些诧异,问王妃说“怎么连没成年的弟弟们都要去这是出什么事了”
二皇子妃怀里抱着女儿,道“听说是老九那儿出事了,禁军把他们府上围得严严实实。九弟妹才刚生完孩子,我怕她有东西不得用,使人去问了问,却是安国公夫人身边的妈妈来谢,说一切都妥当,劳我费心”
二皇子着实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我成日在外边行走,怎么都不知道”
二皇子妃“”
怀里的女儿扭动着要下地走,二皇子妃制不住她,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耳朵,交给一边儿的保母了。
“所以说,今晚上的家宴,王爷还去吗”
二皇子忙道“大嫂下帖子请,我怎么敢不去”
停下抄经的动作合上面前的经书摘掉腕上的佛珠脱掉身上的僧衣走出自家佛堂心如止水岁月生莲恬淡的笑
二皇子妃“”
嗐,行吧。
虽然丈夫这两年变得奇奇怪怪的,但总比先前那样好。
到了进宫的时辰,夫妻两个穿戴整齐,乘坐马车入宫,等到了地方往自家席位上一座,二皇子妃便忙不迭的跟旁边三皇子妃打探消息。
“今个儿这宴席,是为谁吃的”
三皇子妃以手掩口,悄悄告诉她“我隐约听着,是老九坏了事。”
“我娘家的侄子选充到禁军里边儿了,前几日跟太孙一起造访了九皇子府一趟”
这事儿跟五年前那事儿实在是太像了,二皇子妃没办法不去联想“难道又是一个老六”
三皇子妃眨眨眼,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