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儒家难道有大一统的说法吗还不是董仲舒自己创造出来的,常言道穷则变、变则通,董仲舒可以变,谷梁为什么不可以”
“让他们把朝廷不喜欢的那部分删了,起码也要修改成朝廷能接受的才行”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很霸道啊要是谷梁派不肯呢”
刘彻道“我看您也很不喜欢董仲舒提出的天人感应,您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呢”
皇帝笑容瞬间消失jg
你小子
敢笑话我
董仲舒怎么了,我对他不好吗
我让他去给诸侯王做国相了,这么高的官位,还对不起他吗
什么,该王粗暴蛮横,名声很差,说不定被董仲舒念烦了就反手给他一刀我又没去当过国相,我怎么知道他是这种人
要真是出了事,我肯定发兵过去给董仲舒报仇啊,这还不够对得起他吗
什么,董仲舒在那儿干的有声有色
这是朕有识人之明啊,董仲舒的军功章有朕的一半
就在十来年前,董仲舒打算借着高庙起火的缘由向皇帝发难,说上天已经愤怒于他的行径了,希望他擅自反省,好自为之上天愤怒不愤怒暂且未知,总之皇帝是很愤怒。
想要宰了董仲舒吧,又爱惜他的人才,最后罢免掉他国相的位置,算是罚酒三杯了。
过了几年,丞相公孙弘又推荐董仲舒去给另一个更残暴的诸侯王做国相,哎呀,也就是杀了或者毒死过几任国相吧可是这关朕屁事
都是公孙弘走程序办的,难不成还是朕指使他的啊
烦死了
毁谤朕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你明白吗
皇帝想起来这事儿还是觉得恼火,看面前这小子也就没那么顺眼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道“你想说什么”
刘彻赶紧顺毛摸了一把“公孙敬声的案子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皇太子大义灭亲,为苦主主持公道,以正法纪谷梁派若是知情识趣,就该知道内部进行变革了,若不识趣,自此之后,绝不会有谷梁派的人登上朝堂,变则通,不变则死”
皇帝身上刚炸起来的刺儿都被摸顺了,脸色便也随之和缓下来,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道“既如此,此案便交由廷尉去审理吧”
刘彻心知他是应了,欣然应了声“是。”
李夫人产期临近,皇帝同好大儿说完话,便往她宫里去瞧自己爱妃,刘彻则与皇后同行,一并往椒房殿去。
母子俩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你父皇说你如今也大了,又是储君,继续住在椒房殿,倒有些不合时宜,琢磨着找个地方给你新修一座宫室,好叫你结交宾客呢”
刘彻心说他要是十年之内就噶,那倒是还行,可既然知道老爹还能扑腾个几十年,就没太有必要了。
他心里边琢磨着这件事,面露思索。
刘彻在思考的时候,皇后在旁不露痕迹的看着他,心里边默默的数着时间。
可是他始终没有开口,同她说起公孙敬声的事情来。
譬如我在外边儿察觉到这件事,觉得不能继续放纵下去,长此以往,对您和我、对魏家都不是好事之类的说辞,一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