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阵儿,又冷哼一声,开始骂道“不听话的东西,跟他说要好生保养,从来不当一回事,四十多岁了还上战场,难怪来的这么早”
高皇帝有点迷糊了,觑着他的脸色,问“到底打不打他啊不打我走了啊”
太上皇板起脸来“打凭什么不打我的钱他都敢偷,找打”
又好像怕泄露什么情绪出来似的,赶紧叫自己爹“您也答应我了,要一起收拾他”
景帝笑呵呵道“我记着呢,你放心。”
倒是文帝说了句“这小子在人间干的不比你差,打归打,迎新宴还是得好好办吧”
太上皇哼了声,不咸不淡的道“那倒也是。”
等了一天,不见人来。
他犯起了嘀咕“怎么还没到”
又问太上皇“据儿真的不在了”
高皇帝指了指那面能窥视到人间的镜子“在办丧事呢,这还能有假刘进都登基了。”
太上皇坐卧不安,问自己爹“你们都是什么时候来的不是死了头一天就过来吗”
文帝看孙儿有些不安,遂劝慰道“也有在人间多留几天的,正常,正常。”
太上皇“噢”了一声,却还是背着手,到门口去等着了。
过了三天,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鬼。
却见到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鬼。
桑弘羊。
太上皇打眼瞧见他,就赶紧迎上去了“你死了这不重要据儿呢怎么不见他”
桑弘羊也愣住了“啊您没见到大行皇帝吗他比我来得早啊”
太上皇呆住了。
君臣二人面面相觑。
半晌过去,太上皇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抓起门口为倒霉儿子准备的竹竿,浑身哆嗦着,抡起来追着桑弘羊打“你是不是真往他嘴里塞糠了你把他的魂魄搞没了你这个王八蛋还我儿子命来”
桑弘羊“”
恢复壮年状态的桑弘羊被追着满街跑,一边跑,一边委屈辩解“我不是,我没有,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己塞好了,还说不好吃呢”
太上皇听得心都要碎了“他还活着,你怎么敢这么对他朕要灭你三族”
桑弘羊“”
桑弘羊一边逃跑,一边委屈辩解“都说了那不是我干的啊”
他终于跑远了。
太上皇颓然的停了下来,手一松,竹竿落到了地上。
“傻小子,”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他哽咽道“爹在这里骂你,说的都是气话,你怎么能真的那么做啊”
太上皇跌坐在地“你这是要心疼死爹啊爹还在这儿等着,想见你一面呢”
“那些钱是很要紧,但是跟你比起来,又有什么要紧呢你怎么能哎呀”
他伤心欲绝,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文帝跟景帝立在一边,想要劝说几句,却觉得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无力的。
满心酸涩。
最后,景帝还是说了句这些年太上皇千百次念叨过的话“他怎么能这样呢”
尽管生气他的行径,但是他们也知道他是为了国家,还早早地筹备了迎新宴,但是如今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他连最后的魂魄都消失了
文帝红了眼眶,不由得闭上眼“他可真是会伤人心。”
数十米的围墙外。
高皇帝和刘彻目瞪口呆的趴在上边。
迟来了三天的刘彻看着那边儿嚎啕痛哭的亲爹,感动之余,又有些头皮发麻。
“太爷爷,”他讪讪的叫高皇帝“你说我现在过去说我没消失,就是纯粹的来晚了会怎么样”
高皇帝“”
高皇帝若无其事的挠了挠头“鬼被杀死的可能性很小,但并不是0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