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亨嗤笑一声“他就差没掰碎了喂到你嘴里了,你还听不懂”
曹夫人没有理会他的嘲弄,仿佛仍旧沉浸在被欺骗的震惊当中,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黄昏。
“朝廷的人到南都来,找到了我,要接柳氏入京,我也是因此才知道了柳氏的身世。”
她目光有些怔楞“柳氏是先帝德妃窦氏的女儿,窦氏是先帝生母的娘家侄女,出身显赫,据说生的很美,在先帝晚年入宫,很得圣宠。”
“过了几年,窦氏有了身孕,起初先帝是很高兴的,可是后来传太医来诊脉,才知道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令后妃有孕的能力,而宫中也有风言风语,说窦氏行为不检,同某位皇子过从甚密。”
“先帝因此大怒,令窦氏与皇子自尽。顾念生母的恩德,没有迁怒窦氏一族,然而窦家在朝中的官位,却也削了个七七八八。彼时窦氏怀胎九月,临盆在即,然而她死之后,原本隆起的肚子却空了下去”
“有人说,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被野猫叼走了,彼时窦氏已经被打入冷宫,那儿的野猫又多,还有人说,是曾经蒙受过窦氏恩惠的宫女和内侍悄悄将那个孩子藏了起来。”
“先帝下令检索全宫,终究未得,又过了一年,却又有人检举,其实是有人为了储位阴谋陷害窦氏和皇子,证据确凿。”
“先帝因此大觉懊悔,处置了罪魁祸首之后,又使人去搜寻窦氏所出皇嗣的下落”
李元达听她说完,始终不语,许景亨倒是没忍住,催问了一句“那皇嗣究竟去了哪儿”
他迟疑着道“南都”
曹夫人有些无力的点点头“那个人告诉我,当年,窦氏被打入冷宫之后,便知道自己大概是不能够从这里走出去了,于是便想方设法的求了催产药来,匆忙将那个孩子生了出来。”
“她嫡亲的姑姑是先帝的生母,曾经执掌六宫,总有一些余荫留给她,而她心地良善,帮过的人不在少数,总也有几个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的。”
“有两个侍卫松了松手,叫一个宫人将公主藏在食盒里从宫外进献药材和丹丸的小道离开了先帝晚年沉迷此道,每日往来甚多,也不算惹人注意。”
“那个宫人祖籍南都,为了隐姓埋名,也是为了保护公主,便带着柳氏回到了她的家乡。”
曹夫人目光萧瑟,说“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内情。”
李元达若有所思,问空间里其余人“你们怎么看”
嬴政道“真真假假。”
“窦氏的经历,大概率是真的,倒是先帝晚年的夺嫡,看起来异常残酷。”
李世民分析道“先是有人检举年轻的宠妃与皇子有染,还珠胎暗结,冒充皇嗣,以此激怒天子,处死二人。翻过篇去之后,又被发现这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天子愤怒的将设局之人处死咦”
他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这个情节听起来有点熟悉”
刘彻恍若未闻的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被惩处的人未必就是设局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黄雀之后,或许还有别人手持弹弓。”
朱元璋下意识的道“当今皇帝”
李元达微微摇头“却也未必。”
嬴政思索了一会儿,忽的道“从那个宫人带着窦氏所出的公主离宫开始,故事的疑点就多了起来。”
朱元璋附和一句“确实。”
刘彻迟疑不定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窦氏都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就算勉强找到了一个肯为自己效死的宫人,她又该怎么确定,恰到好处的有两个守门侍卫愿意松一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