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声音冷成冰,一字一句都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
“只有臣知道。克兴额也没有问。”曹寅对着皇上的背影,他很是理解皇上此刻的震怒。
“很好。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四胖。谁也不要说。孙嬷嬷的弟弟抢救回来,婚礼如期举行。巴彦家那里,你去找克兴额,最近宫里查出来不少外臣的线人,索额图要和巴彦嬷嬷联系,必然用到他们。”
“臣遵旨。”
“阿克丹继续在慎刑司,谁也不许见,要他活着,不能死了。顺天府府尹张吉午去查。”
“臣遵旨。皇上,您保重身体。”曹寅一句话出口,胸口酸酸涩涩的难受。
“爱新觉罗家的男子,再保养又能如何”
康熙的声音嘶哑,一嘴巴鲜血的铁锈味。他还好好的,索额图就这样猖狂,要把持太子,将来那
“皇上,太子还年少。皇上,您要好好的。”曹寅喉咙哽咽,胸腔里泪意翻涌。“皇上,大清内忧外患,都要您做主,皇上太子是好太子,四阿哥是好弟弟,皇上,他们都依靠您那。”
曹寅跪下来,哭着求年轻的帝王,千万不要灰心,爱新觉罗家的男子不长寿,可是也不能认命。
康熙的心口钝钝的痛,好似有铁器在重重地撞击那最嫩的心尖尖,疼的他站不直身体。他跌坐在椅子上,面色颓然伤痛,眼角两行泪留在面颊上。
“起来,去用膳,我们都要身体好好的。”
康熙不能认命。他连自己的母家佟佳家都一直利用打压,再愧疚还是不给皇贵妃一个亲生的阿哥,如何能容忍赫舍里家夺取皇权,做皇上皇
他要曹寅去用饭,他自己硬逼着自己用了一碗热奶汤,极力冷静下来思考。
这件事,坚决不能要小四胖知道。
巴彦嬷嬷病了出宫回家休养,就一直休养着。
索额图,还是要留着不能动。
康熙自嘲一笑,索额图派人刺杀明珠,他真的不生气,他一点也不惊讶。下面的臣子们闹啊,这很正常。只要太子将来立得住就行。索额图担心明珠势力大了和他抗争,自己又岂能不忌讳权臣明珠要起来了,经过小琉球一趟立下大功,明珠就是相臣了。满朝的大臣,也就索额图适合和明珠打擂台了。
可是索额图容不下四阿哥,他还活得好好的就能谋害四阿哥的奶嬷嬷,这要康熙恨得要一剑杀了他,抄了他的家永世不得翻身
可他是皇帝,大清这个危机的时候,他必须稳住。
勾三股四玄五。西洋人都知道三角形最稳固。汉末诸侯林立,也是三分天下。也罢,扶持徐乾学起来顺带打压江南世家大族,徐乾学的身份不合适做相臣,还是容若的老师。就看李光地、陈廷敬、张英哪一个可以站起来了。
他出来乾清宫大殿,在院子里踱着步,天道、帝王之术,道和术,康熙的目光落在那株完全盛开开始落败的玫瑰花上,仰头望着天上的白云,红墙黄瓦的吊脚楼台,眯了眯眼。
康熙抬脚来到慈宁宫,找到太皇太后,挥退了宫人,直接问“皇祖母,玄烨认为,赫舍里家的底子到底是薄了,明年选秀,玄烨想要给隆科多指婚一个赫舍里家的姑娘,钮钴禄家也指婚一个,就平妃的妹妹,您认为如何”
太皇太后眼皮子一跳。
“皇帝要抬赫舍里家皇帝,钮钴禄家有一个儿郎要续娶,为人持重,很是可以。隆科多,皇帝,隆科多的脾气你知道,他如今应该听佟国维说起孙嬷嬷的事情,你这一指婚,他万一以为你真要偏心赫舍里家,怕是夫妻不成成了仇人。”
康熙微微愣神,太皇太后经历的事情多,他这么一安排,太皇太后就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