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办喜事当然要你们都去热闹热闹,家里有孩子的都带着,我专门告诉娘家人安排几张孩子桌,都是孩子能吃的菜式。”
“这可是体贴了。要不说孙嬷嬷就是好那。”
“可不敢称好,就是亲热的意思。你们也听说了,我那兄弟的好一场灾难。现在好了成亲了,一家人欢天喜地地给他在郊区慈幼院捐了一千两银子,家底子算是空了,只求人平安。”
“我们都听说了一耳朵,孙嬷嬷,要我说,你那兄弟和你弟媳妇都是好的,一定有后福。”
八爷在躺椅上翻个身,佯装刚醒来的样子,董佳嬷嬷上前问他“阿哥爷,要不要去嘘嘘”
“爷自己去。”
八爷已经能稳稳地走路了,很是怀念双脚踏在土地上的感觉,他慢慢地挪着步子,跟着小太监去更衣间,净了手出来,一眼看到另一张躺椅上的混蛋四哥。
紫藤花架下,置着三把躺椅、两张石桌。
混蛋四哥身上沾满细碎的紫色花瓣,一阵风吹来,身上的花瓣更多,有几片掉在他的脸上,他可能是痒痒了,在睡梦中皱了小眉头用手摸脸,用袖子掸衣袍。小太监苏培盛赶紧上前,轻轻地给他摘下来花瓣儿。
猫猫狗狗小鹰儿两只斗鸡因为他的动作,从不同的地方跑来,对着他“喵喵”“汪汪”“嘎嘎”“咯咯”地叫唤。他迷瞪着睁开眼,一把抱住飞到胸前的小鹰儿,摸着羽毛欢喜地笑。
怡红快绿,盎然春光。
这样的一副孩童戏宠图,要八爷看得呆了眼。
八爷呆呆地跟着四阿哥,他走哪里自己去哪里,生怕大阿哥出来搅合,该哭哭该狼嚎就狼嚎,端的乖巧。
四阿哥在地里认真地巡视他的小菜苗,也没管他的跟随。
春风太温柔,春日太迷人,花香太醉人。四阿哥在菜苗间小心行走,不时蹲下摸摸泥土,似乎是感察土地的湿度和松软度,一脸关切微笑的样子,更是在问作物们,问哪株需要浇水,哪株需要翻土,哪株需要杀蚜虫减叶子。
今早刚浇过一次水,各个蔬菜的叶片上沾着晶莹水光,在风中挥舞身姿的模样,差点要八爷看花了眼,以为他们成了精,在和满脸欣喜的混蛋四哥打招呼,羞羞答答的。
八爷凝视四哥,第一次正视,四哥身上那蓬勃的生命力,就和这土地,这些苗儿一般满目葱郁。
八爷知道雍正喜欢种地,当了皇帝后还喜欢,他是真的喜欢。八爷重生以来见识到绿色的苗儿和土地的伟大庄严,也是第一次认识四哥一般,认识四哥身上,除了冷酷无情一意孤行的另一面。
情到深处人孤独,情浓、情薄孰能说得清八爷在心里苦笑,四哥的情感都在土地上,在猫猫狗狗这些小动物们身上,人间的人,有几个值得他关注一眼
四爷要苏培盛去找来宫廷艺人“找来几个弹奏曲子,对着苗儿和土地,御膳房里活得鸡鸭牛羊,也要听听曲子,开开心心的。”
苏培盛不愧是四阿哥的贴身小太监,面不改色地听着麻利地答应着,小跑着离开。
八爷对混蛋四哥的能折腾,目瞪口呆五体投地的佩服合计着,自己以前听自己哭四哥要人吹笛子,真不是嘲笑自己的,真是吹给苗儿们听得
苍天,我爱新觉罗胤禩,在雍正的眼里,还不如一株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