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或者大家子弟都是几乎什么都会,当下顺着太子的动作直起来身体,挤挤眼,自豪地笑“太子二哥,弟弟给您来一段口啸要不,来一段梆子秦腔”
“粗人粗人。”太子抚掌大笑,动作间肢体表情优雅迷人。“你呀,要论昆曲的雅精致、越剧的轻柔婉,黄梅戏的悠扬委婉,当然首推昆曲。偏你喜欢那高亢的梆子戏。罢了罢了,你选一个乐器,跟着演奏,且听我给你唱。”
“好啊,弟弟最近正好喜唢呐,贾应选,拿一个唢呐来。”
太子抬手给他一个响亮的脑崩儿,望着贾应选苦哈哈的模样,气恼道“这是来欺负二哥的人是吧来二哥这里吹唢呐掀屋子”
四爷一眨眼,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停下来动作给他行礼,懒怠地笑“免礼免礼。”目光一闪,看着太子笑吟吟的模样,求饶道“太子二哥,弟弟今儿来,真有事情。十分钟、五分钟,您看看,这都午时过了。”
“”太子朝墙上的自鸣钟看一眼,这才发现,他一高兴,居然玩闹了一个上午,再有兴致也要停下来了,顿时情绪上来给他一个白眼。“等着。”
“哎。”
四爷出来书房,站在毓庆宫的小花园里欣赏这里的晚梅和菊花,更有水仙花在窗台上明亮人眼、各色的山茶花在寒风中摇曳
毓庆宫很是精致,地方虽小,五脏俱全。宛若一个紫禁城中的小紫禁城,举目皆是金碧辉煌,花木扶疏,亭台楼阁,一步一景,好似在云间天宫。
太子送走一波一波文人,最后领着几个文人走到他跟前,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文人笑道“上次你不是说聊斋志异写的好这位就是作者,蒲松龄先生。蒲松龄先生,这位就是孤的四弟,你一心要见的雍郡王。”
蒲松龄先生忙慌行礼“草民给郡王爷请安。”
“快起快起。”四爷双手扶起来,惫懒中带着一抹真诚,挑唇浅浅地笑“早就听闻蒲松龄先生的大名,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幸哉甚哉。”
“草民不敢。”蒲松龄先生似乎很是激动,硬是没有起身,保持行礼的动作道“草民想见四爷,一心想给郡王爷请个安,磕个头,给四爷道个谢。”
说着话,他就要跪下行大礼。
四爷忙拦住了“这如何使得”瞪向一边看热闹的太子。
太子乐呵呵地笑“这你不知道吧二哥也是刚知道,刚还生气那。”
一边的户部侍郎王士禛笑道“四爷,臣的好友蒲松龄在进京的途中,被一个富豪人家强行留住,要他收一个子弟做学生。他不答应,那家人就不放行。哪知道,你呀,查抄官办作坊里贪污的主管,下面地方跟着行动,查到了这大户,抄家填上贪污的亏空,他才得以启程进京,正该是好好谢谢四爷您那。”
四爷谦虚一笑,双手扶住要磕头的蒲松龄先生,言道“爷做一点本职应该做的事情,何须道谢汗阿玛和太子二哥常说,父老乡亲们供养爷长大,爷长这么大还没说一声谢谢那,都是一家人,千万无需多礼。”
蒲松龄愣怔,他万万没想到,四爷能说出来这番话老百姓供养官家皇家,是天经地义的。官家对老百姓不闻不问,是正常的。官家甚至皇家给老百姓做主,是要千恩万谢的。
很显然,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话不管是不是康熙或者太子殿下说的,都要他们心窝里暖融融的。
太子顿觉面上有光,撇一眼众人的反应矜持地笑道“大清上下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说谢字儿。”一抬眼,用下巴点着四弟道“你们不知道,孤的这个四弟呀,说话向来是直脾气。他要是做官儿,一定是包青天。没听见刚见到孤玩乐,要给孤吹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