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挥挥手,要他退下,他踉跄起身,步履艰难地出来清溪书屋,冬日稀薄的太阳落在他身上,他都好似承受不住一般,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幸亏走上来的鄂伦岱恰好给扶住了,惊讶道“索相,您不舒服”
“没事没事,多谢鄂伦岱了。下次请您喝酒道谢。”
索额图恍恍惚惚地走了。
鄂伦岱望着他虚浮的背影,一眯眼。
鄂伦岱进去给康熙汇报事情,康熙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他也没看出来什么。
康熙的口谕传达到赫舍里家,一个家族的人哭声震天。
两个弟弟被撸下去爵位和职位,两个儿子被命令在家里反省,皇上这次一点不念旧情,索额图本身就惊惧万分。可是索额图作为赫舍里家的族长,他还必须拿出来态度安抚哭闹的家人,身心疲惫、焦头烂额之下,当天夜里就病了,连夜请的太医诊治。
胤祥得知后,一蹦三尺高,咧着大嘴巴到天上。
康熙还是顾着索额图的,命令太医好生诊治,还要太子代替他去看望。
太子在康熙的面上勉强忍住了,一出来清溪书屋,那火气蹭蹭地上涨。
索额图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叔公。赫舍里家是他的母家,皇上这一动,这是打他的脸“啪啪”地响
一肚子火气的太子脸上青白交错,骑车去索额图家的路上,因为路上行人熙熙囔囔的烟火气,冷静了几分。
“去查。魏象枢是受谁的指使弹劾索额图再去查明珠最近在做什么直郡王最近的动静。”
贾应选忙答应了,好生嘱咐了得用的小太监和侍卫,紧跟着太子来到赫舍里府上。
要太子万万没想到的,这事情有可能是他四弟做的
太子到了府上,被一家人拉着磕头哭诉了一场,心里不由地恻然,伤心之下更是怒火中烧。
见到了索额图,索额图其实病的并不重,只是装的重一点儿要皇上念着旧情。只到底气喘吁吁的虚弱,脸色蜡黄地靠在床头半坐着,挥退了下人,拉着太子的手,两行浑浊的泪水流淌在面颊上。
“太子殿下,前两天,十三阿哥在无逸斋散步,无意中听到雍郡王被皇上训斥,有关于查抄贪污主管的事情,十三阿哥跑去畅春园找皇上,被皇上罚跪。可能雍郡王以为是臣要人说给十三阿哥听的,太子殿下,您想想,魏象枢这样耿直的清官大臣,能听谁的话他平时最是念叨雍郡王的好儿。”
一番话听得太子眼前金星乱冒。
“不可能”太子的态度很是坚定。“四弟和你有矛盾孤知道,但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大度,这一次更不会。”
“太子殿下”索额图声音哽咽。“太子殿下啊,十三阿哥是雍郡王的什么人啊。那能一样吗太子殿下,臣是冤枉的啊。那些话,真的不是臣派人去说给十三阿哥听的。”
太子冷冷地看着他,哭着跟真冤枉的一样。
可是太子明知道索额图招惹四弟,还是对这件事愤怒不已。
可他也没有时间愤怒。
如果是四弟出手,这一定只是开始。
他也顾不得了,留下一句“叔公好生养病。”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