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要生产了,太医都明说了,这是一个皇阿哥。
整个毓庆宫的人,所有太子一系的人,都欢天喜地的期待皇太孙的到来,加上重重的一个砝码。
嫡子嫡孙啊,多少人盯着。康熙不是没有担心过,几个儿子对这个孩子动手,太子也担心,他的糟心兄弟们关键时刻动手。事实上,真没有人动手。但这要他们都更紧张地看护着。
八爷在江南写信给他四哥,隐晦地询问事情怎么样了,四爷只回信说都很好。
八爷就知道,他们的老父亲要展开大计划那。即使到了不得不打击索额图的时候,也要谨慎布置,寄希望于皇太子能通过这件事痛定思痛,反省一二那。更何况,马上要有一个要天下人激动的嫡子嫡孙了。
远在江南的八爷,看着信件,背负双手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江南秋天的烟雨朦胧,缠绵秋雨笼罩水乡江南,也笼罩了八爷。一身月白隐花的贝勒行龙袍服玉树临风,消瘦欣长的身形,淡施脂粉的白玉脸上有几分苍白,看着有几分脆弱。
身边的人都不敢打扰,偷瞄着八爷类似女子却又不是女子的特别的美,也悄悄觉得,江南人说得对啊,这样的八爷,美的宛若秋天里飘飞的落叶,秋风里的秋雨摇摆,带着秋日黄昏的悲壮之美,却是要人心生怜惜得紧。
好一会儿,八爷想明白了关窍,问身边的小太监“你们十三爷和十四爷那”
贴身小太监忙讨巧地笑“爷,十三爷和十四爷拎着酒壶在巷子里喝酒那,看打着油纸伞路过的姑娘们。说,要喝最烈的酒,看最水灵的姑娘,在最温柔的地方大醉。”
“”
八爷牙疼。
“这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啊。”摇摇头,无声地笑。
八爷转身,回来书桌坐好,提笔蘸墨,给四哥回信,将自己这边的消息告知,说明自己配合北京清查官员税赋问题,查到的情况,接下来要对上的豪门士绅信件随着送信的侍卫的马蹄子踢嗒踢嗒,一路到了北京。
四爷收到了信件,因为信件里的内容,陷入沉思。
青色的棉袍宽袍大袖的款式,穿在他身上也是精神着,气宇轩昂。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在橙黄的灯火下,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亮白,微微透明,懒洋洋的,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凌厉。
江南这一次大动,简单地立起来作坊匠人的薪资待遇规矩,规范作坊管理和产品质量控制,触动士绅豪门、盐商大户们的利益,他们会有什么动作那
匠人们,若是立不起来,该怎么处理
边境上和盛京的普及教育,会有什么难题出现
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思考着,提笔挽袖蘸墨,不经意间一个动作姿势优雅从容。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汗阿玛要动索额图,必然是思虑周全,还想通过彻底打压下去索额图,要皇太子醒悟,再给皇太子一个机会,会怎么操办那大臣们谁会被牵连其中,对自己的其他布局,有什么影响
灯花在夜风里摇曳,爆出来霹雳啪啦地响。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进来,举着小剪刀动作轻轻地剪灯花。
他沉浸在思绪里没有发觉,目光盯着纸上的几个地方,将所有的关联的点串起来,反复推演几遍,眉头轻轻皱起来,全部推翻,重新规划。
门口小厮王之鼎探头,苏培盛出来,用目光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