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打起来精神,去到理藩院看看交代事情太子要挑破离间四哥的兄弟情分,很可能不光是六贝勒和十一阿哥。万一他们这些办差的兄弟哪一个因为差事出来差池,四哥这个推荐人也难逃干系
等他顶着所有人的异样目光,忙乎一通,正因为国子监的打闹出血事情气得失去理智的时候,得知四九城里关于八福晋的谣言被压下来了,老百姓都在谈论办学的事情,同僚们也无心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知道八福晋可以喘息几天了。
不管后来这些谣言会不会死灰复燃,何时能有一个孩子,至少他们有了喘息反击的机会。
八贝勒回家来午休用膳,身心疲倦到了极点,脑袋一片空白,也顾不得伤心了,抱着八福晋一觉好睡,等到他迷糊醒来,不见八福晋,吓了一跳,跳下来床鞋子都没穿,就去找人。
“福晋福晋”
小丫鬟们听到呼唤声,八福晋也听见了,忙慌跑进来,口中应着“在那,在那。”一眼看见他亵衣亵裤的,鞋子也没穿,顿时着急地给拿鞋子,抱怨道“这么冷的天,地上更冷,也不知道穿鞋子。”
八贝勒看着福晋弯腰低头给他穿鞋的后背,梳着整齐的小两把头,也只是穿了一件里面的棉袍,问她“福晋在做什么”
“在选衣服那。下午进宫请安。”
八福晋要进宫请安了,八爷更放了心。
“爷帮福晋选衣服。”八贝勒温柔地说道,说的八福晋脸上一红,小丫鬟捂嘴笑。
紫檀雕花二十四幅密格木衣橱面前,内中秋冬穿的衣裙琳琅不下数百件,织金烫银,嵌玉镶珠,满室皆是流丽的华彩。
一时八贝勒看花了眼,八福晋仰着脸问她“爷,哪一件”
八贝勒只能说“福晋穿哪一件都好看,最好看。”
八福晋就抱着他的胳膊痴痴地笑。
紫罗兰底色的旗袍外罩,端正典雅,宛若冬日早晨的第一抹紫光轻盈。头上带着紫貂昭君套,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缂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肩膀上披着同紫色一系的四合如意云肩,要八贝勒想起初见那一年,仿佛也是这般紫色的宫装,只是发型和服饰都是少女模样的八福晋,在宜妃的安排下,突兀地遇见,要他决定,这辈子,还是要娶她做妻子。
这样明丽的紫色,穿在身上,真真的艳压群芳、彩绣辉煌。两个伺候的小丫鬟不由地赞叹一声,在梅花双喜盘扣上别上双衡比目玫瑰佩压襟,戴上绣着瑞草龙华,含苞的绿色小草儿垂在胸前,仿佛也感染了无数的生机勃勃。
八福晋对着长身镜子一照,挺满意。丫鬟们伺候着套上戒指和手镯,她一转头,看着他望着自己痴傻的模样,抿唇一笑,娇滴滴道“傻子。”
八福晋进宫请安,还是高高地扬着脑袋。
即使她父亲犯事,母亲自杀,她也是高贵的宗室格格,尊贵的八福晋。
进了宫,和惠妃请安,惠妃端坐上首,上下打量她两眼,从头到脚看一遍,对她的状态很是满意。
“就是要这样,人这一生,波折多着那。闹什么情绪”
八福晋乖巧地应着“儿媳妇知道了。以往是儿媳妇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