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偷情的人身份不一般
六目相对,瞧两位夫人眼里的一抹凝重,总不会是我家爷吧四福晋想着,自己都乐了。一挥手,要丫鬟们都退下去,问道“两位夫人,你们最近一直在小汤山泡温泉养身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如果是我家四爷,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咳咳咳咳
“福晋你”
两位老夫人真真哭笑不得。陈老夫人瞧着四福晋好奇的眼睛,苦笑连连道“四福晋,四爷,怎么可能”
四福晋自然知道自家爷不可能,可如此一来,她更好奇了“那是十阿哥还是十四阿哥”说着话,脸上带出来怒色。“刚大婚就这样,我一定告诉他们四哥”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一个曼妙的女子声音响在静悄悄的庭院里,环佩叮当间,隐约可见人影手持一支梅花,领着丫鬟从梅花树后走来,大约五个月身孕的身影,却不显得一点臃肿,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玉纤纤葱枝手儿,鞋儿白绫高底,步香尘偏衬登踏。红纱膝裤扣莺花,行坐处风吹裙跨。口儿里常喷出异香兰麝,樱桃口笑脸生花。
小丫鬟说了一句什么,转身走了。她一低头闻着花香,一抬头,看见一个年轻男子遥遥走来,眉眼冻住。
那人一身月色底竹纹长袍,满面风尘,大踏步朝她走来,眼眸只牢牢盯着对面的女子,重逢里安着那么多那么多的错愕、惊痛和不可置信,如同惊涛骇浪,澎湃在他眸中。良久,他轻轻言道“莫怪小鸭,是我要见姑娘,一年不见,姑娘变成贵人了。”
她冷冷一笑“是呀,我没死,财产也没有被你一家人夺去,活得好好的。”垂了眼睛,幽幽地望着手里的梅花。
静默中,年轻男子淡淡一哂,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的肚子,似是自嘲“我原不信。姑娘。于是青春之夜,红炜之下,冠缨之际,花须将卸。思心净默,有殊鹦鹉之言,柔情暗通,是念凤凰之卦。一年不见,姑娘和别人女心忒忒、男意昏昏。”
“哧”的一声。
“我今天来见姑娘,乃是为了一本书。这本书,可是姑娘所刊印”年轻男子从袖筒里摸出来一本书,精致的封面上的妖娆花纹,要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艳书。
“是我又如何”一抬头,这女子定一定神,扬眉笑道“我就是要告诉你的家人,我除了你,还有男人要我。我心甘情愿给他花银子买书画,就是不给你家里一文。”
“这样”他笑意痛楚,冷冽如碎冰,“我九死一生从边境回来,先赶去看了家人,满心欢心去见你。可是所有人却告诉我,你走了,进京了,”
“是的。我走了,进京,做了太子殿下的外室。”
有风吹过,吹的雪花簌簌作响,像落着一阵急促的冰冷暴雨。阳光透过梅花叶子细碎的间隙落下来,仿佛两个人之间一道没有温度亦无法攀越的高墙,此时此刻,他们再也不是过去的自己。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年轻女子抚摸肚子,眉眼冷漠。
年轻男子因为她隆起的肚子眼里一抹沉痛,哑声道“我还有一句话。我已然知道你刊印书本的原因。姑娘,你将我们过去的诗词写在书本里,我只告诉你,你的行为,会给你带来祸事。姑娘,我总是希望你好的。我和好友进京准备科举,本不想打扰你。你只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能保护你,岂不知太子殿下的身份尊贵,安能容得下这样的艳曲快将市面上的书本尽可能地收回来,和太子殿下道歉吧。”
年轻男子的身影看不见了,这女子痴痴地看着雪地里的一条脚印,再一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手里的梅花花枝“咔嚓”折断,眼里一片疯狂的倔强。
“本为良家子,大家寡妇,一朝私奔,为两方家族所不承认,变成外室”云锦园庭院里,梅花树边,梅玉香坐在琴边,面带迷人的微笑,素手调琴,琴声铮铮,宛若他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