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胤祉风度翩翩地走了。
四爷目送三哥骑马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一抹脸,从指缝里望着一缕缕阳光金线一般,皑皑白雪铺陈人间,哑然一笑。
慢悠悠地踱着八字步回去庄子里,和孩子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早膳后,带齐了用具,带着弘晖兴冲冲地去雪钓。
父子两个站在河边。只见雪盖原野,北风刺骨,河两岸衰草焦黄,枯藤缠乱,树叶凋尽。人更是从头冻到脚,手指伸进袖筒里里摸一摸胳膊,透心凉啊。怎一个凄凉
穿了五层都是红通通圆滚滚的,时不时地跳一跳,自己找罪受的父子两个反而越发兴致高昂。突然,风浪中摇摆的浮标慢慢地、很难觉察地浮起了半目。四爷满怀希望地迅速扬竿呵是一条漂亮的、美丽的、梦幻的、迷人的、诱人的冬鲫它甩动着尾巴、张开了鱼嘴,在竿线的牵引下,欢快地朝自己飞来
弘晖跳着欢呼“阿玛最棒”
四爷所有的胡思乱想暂时告一段落。
被鼓励的父子两个不由地放空脑袋专心钓鱼,理顺钓饵,伸竿抛饵,轻提轻放,逗引有效,又见浮漂小动、黑漂,有上次的经验,不用说也得加力抖腕上挑,水下鱼儿力道不小,竿头弯弯,手感很爽,又是一尾半斤银色鲫进账,好事成双啊
弘晖瞧着水桶里活泼游玩的鱼儿,眼睛发亮“阿玛,中午喝鱼汤啊。”
“送进宫,给你玛法,你跟着你玛法一起喝。”
弘晖眨巴眼睛,不敢相信“阿玛,你又惹玛法生气了”
“是啊。”
弘晖“”
父子两个苦哈哈地独钓寒江雪,四爷带着胖儿子大大方方地骑马到宫门口,门口守门的夸岱抱着弘晖下马,一眼见到了弘晖怀里的小水桶,很是兴奋道“这天儿钓鱼别有趣味。等明儿臣也去钓鱼。”
弘晖同情地乜他一眼“谢谢夸岱舅爷爷。夸岱舅爷爷,你也惹你阿玛生气了啊”
夸岱“”
四爷咳嗽一声,提醒儿子。
弘晖仰着下巴,两只胳膊拎着水桶眼睛瞄着阿玛。四爷乐了,上前抱起来胖儿子,弘晖拎着水桶,父子两个以一个奇怪的架势一步一步地进了宫。
夸岱和一群侍卫们看着他们的背影,反应过来,好一场畅快大笑。
路过见到的宫人都笑,康熙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