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歪在榻上,对儿子们说“当时,常宁还笑话朕,朕46岁,福全47岁,都已向老年迈进。他说他还年轻着。他哪里年轻那”眼泪又出来。
皇太子拿出来说了上千遍的话,劝着“汗阿玛,伯父和叔王在天有灵,一定希望您好好的。”
康熙只摇头,目光看着画儿,沉浸在伤心里,无法自拔。
四爷知道老父亲的心结,当年先皇临终前曾将他的长子召来,问他是否愿意执政长子谦逊,自感年幼,不愿接受于是先皇又把次子叫来,向他提出同样的问题。次子较有胆气,爽快地回答他愿意遵照父命,承担社稷重任。这一回答博得了先皇的欢心,遂即将皇位传给了他。
老父亲一辈子,不管怎么猜忌伯父和叔父,也是兄弟和睦,兄友弟恭。甚至称得上感情深厚。他自幼失去父母,唯有太皇太后和两个兄弟是血脉亲人,一下失去两个,如何不伤心再一琢磨琢磨自己儿子们的争斗,这般痛苦难免的。
兄弟们围着康熙,各自拿出来本事,劝说、讨好老父亲,清溪书屋里,倒也是难得的热闹着。
四爷歪在一边的罗汉床上打瞌睡,皇太后命小宫女送来一份荷叶羹,兄弟们道谢,伺候着康熙用了半碗,自己也用了。
这两场丧事,康熙最伤心,皇子们都瘦了一圈。其中四爷最累。因为恭亲王去世是意外,陵墓还没修好,他领着工部在皇陵和王府之间来回跑,人瘦的,脸上真没有肉了。
用了汤,兄弟们忙着照顾康熙洗漱,他实在动弹不起来,翻个身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噼里啪啦”地响,困意上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胤祥上前,给他调整枕头,盖上毯子,瞅着他脸上的棱角分明,真心疼他四哥了。
康熙被其他儿子们伺候着,瞧着这兄弟两个的感情,好似看到当年自己和二哥,眼睛湿润,感叹道“老四瘦下来了,怎么瞅着还是十七八岁那长不大。”
胤祥细瞅瞅四哥,也觉得四哥这脸有点奇怪,因为弘晖生的晚,和他一般大的,孩子们都有议亲的了,导致人都以为他还年轻着,其实,四哥真奔三了啊。
老大胤禔直接“一定是懒的。”
老三胤祉吐糟“汗阿玛,四弟这一定是心宽导致的。心宽不光体胖,还最养人。”
“那是,四弟有什么事情,都发作出来,从来不忍着。都是别人忍着他。”太子阴阳怪气的。
胤禵一挑眉“太子二哥,谁忍着四哥了弟弟怎么不知道弟弟只知道,四哥天天忍着,这年轻,保不住就是忍出来的。”和他四哥四五分相似的面容立体分明,更因为进了军队锻炼,身上气势越发明显。
太子斜他一眼,冷笑一声。胤禩快速接口“汗阿玛,承德来消息,嗷嘎的婚期定在十月,西藏喇嘛送他一颗双线九眼天珠,祝福他那。”
康熙刚因儿子们的口角正对着画像发呆,闻言,眼里有了情绪波动。
“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康熙略一沉吟,消瘦蜡黄的脸上有一抹喜气“要礼部给送去贺礼。朕再单独出一份。梁九功。”
“皇上,奴才来了。”梁九功进来行礼。
“去给嗷嘎和奥敦格日乐送去贺礼。朕祝福他们小两口,日子越来越好。”
“嗻”
梁九功退下去了。
太子的脸色更冷了,讥讽道“汗阿玛,四弟这个做妹夫的,也要准备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