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听便知,所谓“株连”,是指谁他刚刚去找的老四和老十三这是死到临头了,还在构陷老四老十三那
蓦然冷笑一声“至今你还说是构陷料想朕即不料理你,天也要料理你朕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朕都看在眼里你好生放心,格斯泰的大军马上就到,朕安全得很。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想拉垫背的,朕只怕还不许呢”他愈说愈激烈,狂躁不安地急步踱来踱去,脸色光润潮红。马齐见情形不对,忙上前请他安坐,却被康熙一把推开“朕不想看见他他有什么屁话,叫胤禔代奏”
胤禔早已巡视回来,守在门口没敢进来,听到康熙这一声,忙几步进来,一脸假笑来拉太子。太子将生死置之度外,性子上来反倒不怕了,见胤禔一脸小人得意相,假惺惺还要给自己行礼,猛挺身“啪”地扇了胤禔一记耳光,又向康熙磕了个头,起身便走。
“慢”
康熙突然叫住了太子“你金尊玉贵之体,不必去跪雪地,移驾去西暖阁吧。等回北京,朕告祭了天地,自然要明发诏谕废黜你朕不要你的命,你不用要朕杀你”
胤礽气得浑身发抖,头也不回说道“我这太子,我这一身一发都是阿玛给的,皇父要废,要怎样就怎样,何必告祭天地”说罢拔脚一径去了。
“你们几个都跪下,听朕说。”康熙目光变得十分阴森可怖,“有几个事得立刻办。胤禔传旨给阿哥们,不奉旨,擅出万壑松风殿者格杀勿论。”
胤禔出去,康熙又转脸对李光地道“你拟旨,三日之后我们回北京,沿途警戒由格斯泰办理,命康亲王和庄亲王预备接驾。马齐着人用快马探一下,格斯泰的兵到了哪里,他一到,陈廷敬就带这里的所有护卫先回北京,要佟国维配合你。”说罢,也不就座,站在几旁立等。
李光地素以行文敏捷办事迅速著称。康熙一边说,他已在打腹稿。此刻提笔一气而下,数百言谕旨顷刻即成。康熙略一过目,印了随身印玺,立刻交马齐带至文书房誊发。
一切事毕,天交四鼓。乍闻远处一声鸡鸣,康熙刚笑着说了句“天亮了”忽然脸色煞白,身上一抖,说道“唤老四”身子一晃便沉重地倒在榻上,惊得众太监“唿”地围了上去。
“皇上,皇上”几个大臣惊得面如死灰,一边大声呼喊,忙迭连声命人“快,快传太医去叫四爷”
“皇上”几位大臣一起呼唤,满脸泪痕,长跪在康熙榻前,哽咽道“皇上,您千万要保重,这不是出差错的时候儿”
“都放心。”康熙苦笑着说道,“梁九功去将荔枝酒给朕倒一杯老四这酒啊,确有效果。前两年张英被他儿子气得半身不遂,朕赏赐了他一坛子,好歹能下床了。可惜啊,说好的,进京陪朕过六十大寿”
侍在一边的张廷玉闻言,忍悲含泪,冲上前,亲自侍候康熙服药躺下。
果然片刻时间康熙脸色缓和。他双目炯炯仰卧着望着殿顶的藻井,似乎在回顾他自己壮丽的以往,又似乎在沉思着一生的情爱纠葛家庭风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自失地一笑“老四那”
马齐恭敬道“皇上,四爷照顾皇上稳妥后,又回去跪着了。”
“嗯,胤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