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还每天写信”胤禵惊呼。“四哥,你就惯着嫂子们。”
四爷“”
好酒好菜,加上都心情郁闷,兄弟三个一起喝醉了。不管怎么样,大灾当前,等着救援的国人那么多任务重,且有兄弟门人们的鼎力支持,哪怕前路再渺茫,四爷也更多地有一分坚持的执信了。
这一晚睡前,再无任何有关于兄弟争斗祸害百姓朝廷的愤怒念想,只安然伏枕而卧。睡足醒来时已是次日午后,夏日的阳光是澄明的金色,隔着青竹细帘漫漫的一丝一缕地透进来,仿佛柔软的轻纱迤逦在地上,浓一条浅一条。
四爷懒怠挣开眼睛,整个人仿佛在浮在睡梦里。睡得久了,身上有潮湿的汗意,恍惚有谁在打着扇子,扇来凉风徐徐。
四爷睁眼,却是王之鼎,笑吟吟道“爷这一觉睡得长,自从南下,爷一直早醒那。”
睡得长
这样寂寥而清净的争斗岁月,四爷上辈子曾经日夜诵读经文,如困兽一般抵抗着内心的挣扎和矛盾痛楚,连心境亦是晦暗到阴阴欲雨、暗无天日的。从康熙三十七到康熙四十七年,再从康熙四十八年到康熙五十八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不到任何希望,只一个人孤独地走着。只有十三弟的了解和懂得,幽闭的心才能够一线天开,漏进天外无数清明之光。
若没有胤祥,或许一登基他就陷入刻骨寂寞了吧,沉溺在争斗带来的无法挣脱的痛苦和凄凉心境之中,这样无声无息地沉溺到底,任由孤独啃噬。
若不是胤祥,若不是胤祥宽大的容忍自己的坏脾气、懂得自己的抱负,四爷也许真要走到那样的一天了,和汗阿玛如今一样的高处不胜寒。四爷,曾经真的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宁可孤独,也不要掺了假的情感。
错过了青春的时间,失去了那样多亲近的人,隔着红墙碧瓦琉璃翠影的笼罩下的无数刀光剑影、官场修罗。兄弟两个忘却悲喜,各执一杯美酒,相看桂花。
胤禵倚靠在门上,远远望着四哥,含着莫名的一缕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四哥即将迎娶侧福晋,人都欢欢喜喜的。”
其实仔细看去,胤禵的眉眼是与自己还是有五六分像的。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血缘很奇妙,就如同胤祥和十三公主、十五公主。模糊记得,上辈子十三公主嫁人后难产,就是因为收到胤祥被汗阿玛贬斥的消息。即使他们平时联系并不多。
偶尔,四爷也会在和这辈子的姐妹相处中,想到上辈子除了六妹妹以外的姐妹们,包括最终和他反目成仇的三姐姐。如今,上辈子的一切真真切切地已经远离了他的生活,时空两隔。撇开情义恩怨,偶尔还带着上辈子悲伤痛苦的气息要他惦记的,只有汗阿玛和胤祥得知十三公主难产去世的压抑哭声。
其实上辈子,四爷自从开府出宫,和姐妹们的相处不多,尤其是年幼的妹妹们。年幼的弟弟们也是。可谁能想到那,最终一心帮助自己的,都是这些年幼弟妹们。
四爷还记得,那是老十七最后一次来看自己,他的神色从容而有些忧伤。
“皇上,已经雍正十三年了,日子过的真快。”他缓缓说道。“皇上,你好生休养,臣弟的身体有点不舒坦,后面几天不好来看你了。”
四爷吃惊,依依不舍“你生病了,不能来看朕。等朕好了,去看你。”
允礼关切地道“皇上,我们以前拼命办差,是因为大清迫切需要。现在啊,我们的计划完成一段了,我们都要好生休息休息。身体好,才是进行下一段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