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天塌下来,先生孩子”
产房里,八福晋嘶吼一声“爷”哭一嗓子“疼啊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好疼”再喊一声“爷”又哭着“我不生了”
大福晋、三福晋、六福晋、七福晋都赶来了。一半护着四福晋,一半在产房里守着八福晋。皇家兄弟们赶来了,都去陪着八爷,八爷晕了,这要他们以为,八爷真疯了,急得找来更多的太医给看病。
康熙四十九年的春天,四爷一路视察黄河淮河春汛,回来北京。
第一天去见康熙汇报事情,去各宫长辈请安,回来府里见了家人,就是好一场大睡。
第二天清晨,四爷刚在孩子们的亲亲抱抱中艰难地爬起来床,用了早膳,送孩子们去宫里进学,才是堪堪地从一路奔波中恢复精神气,哪知道在宫里头遇到太子,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四爷气咻咻地回来府里。
“上奏折要赈灾,他不同意。说要苏北自己酌情解决,朝廷有困难。不得已从山东调粮食,他又说这是沽名钓誉。”四爷摊在躺椅上,颇为郁闷。
邬思道笑道“四爷,调粮食是亲王的权利。太子殿下最忌讳亲王两个字。您看太子爷这次监国对光头阿哥们的态度变得很是亲切。您还用了亲王的权利,他能不生气嘛太子爷不同意您的折子,不是不赈灾是要用您的爱民之心,逼着您低头那,要拉拢四爷您。”
四爷哼了一声,说道“爷就当面说有权就要用,就气他。”
两个人在说话,便见王之鼎带着胤祥摇摇摆摆进来,远远就说“风清树茂,好春风去处,四哥会享福。”四爷一边让座儿,一边笑道“北京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到。”胤祥一撩衣摆坐了,笑道“你们背后议人,非君子也”邬思道便将四爷和太子口角的事说了。
“谁让四哥搭理他来着你不理他,他说不定态度还会好很多那。”胤祥嘻嘻笑道,“像我,我昨儿下午在宫里见到了太子爷,我看天看地就是没有看见他,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过去了。他昨儿傍晚叫人送过去一筐桃,这才四月份,就有桃子了,我正高兴吃了今年的第一波桃子,晚间太子爷竟亲自来府小酌几杯怎么样,这点面子你们哪个王爷有”
四爷邬思道都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胤祥不言语。胤祥脸上却没了笑容,看着花坛里的玫瑰花,亭下池塘里的游鱼,良久,又冷笑一声,说道“四哥,你想破头也猜不出太子说了些什么”邬思道扇了两下扇子,打着春天的第一波苍蝇,摇头道“不便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做梦也再想不到的大事”胤祥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指了指天,说道“他要我害一个人,事成晋封亲王”
四爷从没见过胤祥眼中这种恶狠狠的光,已是愣住了。邬思道略一沉思,恍然道“我已知道了。”四爷忙问“谁八弟”
“灵答应”邬思道额上青筋霍地一跳,“对么”
见胤祥沉重地点头,四爷许久没有说话,起身漫步踱到栏边,望着碧幽幽的池水只是沉吟。
三个人沉默了一时,四爷叹道“我真不敢信。”
“四爷,您是守礼的人,怎么能想到此类事情”邬思道喟然一叹,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自己和表姐决绝的那个夜晚。“灵答应是皇上和他之间的一个结。我早该想到。倒是要太子爷提醒了。”
四爷点了点头,细牙咬得紧紧的,说道“胤祥,他还说了什么”
“说汗阿玛吩咐谁也不许见灵答应。但负责看管灵答应的是鄂尔泰。他原是四哥的人,在宫里做侍卫,不知怎么的被送去、了慎刑司。太子说,我去找他,他一定会看四哥的面子,要我见到灵答应。”
“”四爷那真是动了肝火,这是一石二鸟那。
四爷一脸阴冷地笑道“你是不是想着,办下来,太子在我们手里就有了把柄”胤祥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本来要答应了他。可我,我也知道自己冲动,就说要考虑考虑。”因见邬思道直摇头,胤祥笑道“邬先生是不忍心”
邬思道呵呵笑,说道“十三爷,想到哪里去了四爷不答应,另有原因。”因见四爷望着池塘闭上了眼,右手还不停地转着佛珠,知道他真气到了,见十三阿哥还没明白,紧张地看着四爷的背影,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