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也道“我听说朝中不少人因为汗阿玛那句民意,动了心,觉得八哥真有大希望了”虎目一瞪“这些人一心要拥着八哥获得从龙之功,都疯魔了。汗阿玛可还是说了江湖妖人的话不可信。”
邬思道静静听了,突然放声大笑,说道“六爷、十三爷,皇上说的很对张明德那点能耐,也敢算命他怎么就没预料他的大徒弟游说大爷,被大爷一刀割了头”
“这老道确有点邪门。”胤祥蹙眉说道,“我这两天听说,许多人亲见的,不但在三哥府,就是给别的人相面,也是百无一失那天三哥特意装扮成小厮站在人群里头,他也一眼认出来了,还看到老八白气贯顶”
邬思道笑道“白气贯顶按五行之理,白气为西方金气,主刀兵凶危,王上加白绝无吉利可言。张明德捏造得典故拙劣不堪,连朝中这些精明人都蒙了去,但他骗不了皇上。皇上最是痛恨这些歪门邪道,皇上这句话,颇有用意啊。没见八爷府上大加庆贺,估计,八爷也猜到了。”
胤祚眼睛一眯,笑道“邬先生高见。老八听说了汗阿玛在南书房说的话,当天中午就一个人回来府邸里,就是八弟妹生产的那天,很多人都说老八惊喜的疯了,其实他呀,估计是被大悲大喜刺激的疯了。”
“还有这些事情”胤祥瞠目看着变得神采奕奕的邬思道,看看含笑品茶的四哥,大约明白汗阿玛又在用八哥这个“万能鱼饵”“钓鱼”了,疑惑地问道“那八王大那怎么说”
邬思道应口答道“阿哥爷都是金枝玉叶,说个大字有何妨八王大、大八王王八大、大王八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好话儿”一语未终,众人已是哄堂大笑。
四爷原是一本正经听得有趣儿,也禁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又问“宰相摄政王那先生又作何解释”
“宰相摄政王嘛,”邬思道兴致勃勃说道,“古时相臣入朝,担心紧要政务遗忘,将要目记载于圭片上,当胸秉奏以示诚敬,执圭的乃是人臣非人主之意,这老道的话本可一笑置之,偏偏那么多人都着了迷”
一席话滔滔不绝,说得众人心里一片清爽。胤祚脸上彻底放松下来,胤祥听得手舞足蹈,笑道“苏培盛弄瓶酒来,我得浮一大白嘿,趁着兴头,邬先生你给我看看相”苏培盛就侍候在窗户旁边,忽闪着迷迷糊糊的眼听得入神,忙答应一声,进里头取出一银壶玉壶春,给各人倒了一大杯。
众人等着邬先生给十三爷算命。胤祚瞄着四哥,安静地用茶。胤祥“咕咚”地一口咽了,瞪着邬思道不言声。
邬思道笑道“皇子介于君、相之间,本是造命之人,不能以相取人。但既是游戏,说说无妨。十三爷眉宇间英气勃勃,眉剔目朗、心胸开阔,这是十三爷胎中带来;十月生日正是鬼曹阴节,正为阴到极处,反而生阳,嘴角隐起断纹,原主杀气。但十三爷土星细腻深情,心中慈和良善,因而好杀知杀反而救人无数。”
“寿数呢”
“”邬思道看着胤祥,面上下停甚短,不是长寿之相,但此刻无论如何不能扫兴。他再细看看,想说“九十二善终”,又觉得不对。十三爷的面相明显有大变动。
邬思道的目光落在六爷女子一般秀丽的面孔上,六爷、十一爷、弘晖阿哥,都是面相大变,十三爷的面相,也有了变化。
邬思道看向安静品酒的四爷,四爷眉眼一派安然自若,抬眸的一眼,也是沉静温和,一点点惫懒悠闲。这是胸有成竹
思考片刻,邬思道在众人等不及的时候,说道“生死事大,其理难明。敬天畏命小心惴惴。船行中流,尺水之阔,亦可一跃可过。十三爷,您命里有贵人呀,过一百善终可期,二百也有希望。”
虽然是含糊其词,却颇多感慨。听得众人齐齐愣住,二百岁也有希望神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