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一边走出关押的屋子,交代的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像凝固了似的,转身死死盯着倒在地下的云彩。犹恐是梦,揉了揉眼,跨前一步抓起云彩脉息
四爷十爷对云彩终究是有情义,你对我那我若是伤了,我若是若是你会和十爷一样痛哭吗
四爷刚迷糊一会儿眼睛,饽饽将他唤醒了。
“爷爷”
“说”四爷真睁不开眼睛了,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喊着要睡觉,要睡觉
“爷”饽饽也心疼爷,可事情严重。“爷,十爷回去府里,怕太晚了打扰十福晋,也是睡在前头书房。可是十爷刚睡下,就有人要行刺十爷”
四爷刷地睁开眼睛,冰冷宛若天山的万年积雪。
饽饽被吓了一跳,忙道“没事没事十爷没事。”
四爷松了一口气,只是那清冷的眼神还是落在饽饽身上,透着无法言说的压迫力。
饽饽被看的脸上一红,双手窘迫地绞着黑色夜行衣的衣襟,娇滴滴的声音自樱桃小嘴里漫出“是之前索额图派去的一个间谍。一个丫鬟叫云彩的。做了这么多年丫鬟老老实实的,十福晋都给安排嫁人了,她她面对十爷,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总是下不去手的,要行刺十爷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窗台上的一个花盆,正好被其他间谍听到了动静,就是八爷派去的唱曲儿的眉姐儿,两个人打了起来,我听到她们争执的动静,就抢先动了手,迷晕了捆起来可是那云彩,十爷说留她一命,她还是自杀了,十爷很是伤心。说,说云彩,伺候了他有十年了,在宫里头就跟着他了。”
仿佛一根细针在太阳穴上狠狠扎了一下,激得四爷心口跟着疼。一边苏培盛进来讨巧一笑,略尖尖的声音自发胖的脸上快速地出来“爷,十爷派人来说,原来老刘的一个姐姐嫁给旗人包衣家庭,云彩是老刘的亲外甥女。说都处理好了。还说您不要担心,赶紧多睡一会儿。”
四爷的目光倏然一放松,扫过苏培盛和饽饽担忧的面容,转瞬已换了澹澹的笑意,向饽饽道“爷睡一会儿,你们也睡一会儿。”
苏培盛忙行礼应着。饽饽略略欠身,随礼道“多谢爷关心。”
四爷看看他们,点点头“饽饽做得很好。”表情变为肃穆,目光有关心“节哀。”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困倦的嘶哑,在这样的夜色显得特别慵懒和迷人。这一句“饽饽做得很好,节哀。”简直如天籁之音一般,叫饽饽激动又兴奋更是难过委屈伤心都涌上心头。然而再情绪激荡,却也要克制。
饽饽眼睛一酸,忍着半夜的眼泪簌簌下来,流淌出美丽的杏眼“多谢爷关心。”嘴唇蠕动,想要扑进去他怀里痛哭一场,终究是再次福身行礼“我去休息。”
饽饽哭着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苏培盛瞧着爷闭眼养神,看看墙上自鸣钟上的时间,距离起床只有半个小时了。遂试探道“爷,饽饽姑娘年纪大了。前些日子,福晋提起来大琴和大鼓的婚事,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两位大师都是和尚,邬先生不娶妻。高斌已经娶妻,粘杆处的护卫们都要安排婚事,饽饽姑娘”
四爷半睁眼睛,静静道“有话就说。”
苏培盛思及刚刚在外间听到爷唤水,亲眼看着饽饽姑娘照顾爷的背影儿,背影儿都这样柔情痴情,为难地低头“爷,奴才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