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不能答应你。要看你说了什么。”太子这才一面想着,一面说“我可能要死了,也可能是终身被圈禁,生不如死”
胤祥表情诧异诡异惊惧。
太子瞟了他一眼,无奈地道“所以我说你还年轻,你四哥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什么是不是昨儿还和你四哥闹着,生气汗阿玛怎么不处罚我再次偏心我”太子苦笑着朝胤祥摇摇头。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就当是,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给你四哥做点儿什么。”太子轻叹口气道“你四哥这些年的隐忍,我都知道。我知道他顾着汗阿玛的身体,顾着我的兄弟情意。我知道,他当我是二哥。我也是恍然发现,其实这么多年,我什么也没为他做过。”
胤祥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子。
好似见了鬼。
“你活了这么大,快四十年的太子,你为谁做了什么”
“是呀。其他人,也就罢了,我也不在意。可是你四哥,我要顾着。”
太子看胤祥表情严肃,扯了个笑,语气轻快地道“现在你可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了我那么宝贝的一个弟弟,我宠着他,他却是天天宠着你”
胤祥皱眉道“兄弟们都嫉妒我。我知道。可你是太子,你也嫉妒我”太子愤恨地道“我是太子,我就不能嫉妒你”
胤祥笑和太子碰了下酒坛子,两人饮了几口酒,他敛了笑意,缓缓道“太子殿下,我不管你和汗阿玛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但如今你既说你宠着四哥,你就要保护好四哥”
太子手一抖,酒壶落地“砰”的一声,酒水从形状优美若美人脖颈的酒壶长嘴里流淌出来,湿了他的杏黄色朝靴双龙缎面。他仰头望着天上只露出来一半的月牙儿,藏着另一半月牙儿的乌云,心乱如麻,静了半晌,才转脸看他“胤祥,你记得,身陷囫囵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失去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能力。”
第二日四爷起床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掀开被子想要坐起,头一阵疼痛,又坐了回去。缓了缓,才起床洗漱。正好弘晖进来,四爷笑问弘晖“昨儿晚上要你去给你十三叔送醒酒汤,听到了什么”弘晖笑道“儿子拎着食盒走到半路,遇到六叔,六叔和儿子一起去的,听到了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阿玛。”四爷点点头,没再说话。
弘晖照顾阿玛用早膳,用一口包子,看一眼他阿玛。
昨天晚上,他看见十三叔拎着酒坛子,迎风揽月地站在桂花树下,仰头遥望天上泛着寒光的浅金色的月牙儿,冷冷的一个弯钩儿。
弘晖意识到,太子伯父一定是蛊惑十三叔做什么事情了而他十三叔听进去了他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