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语,掌上发力注入长剑,长剑安然无恙,卧在他掌心一动不动,象一簇陈年的血痕。
“我打小练武,到如今三十多年,没有用过剑。”他冷声说道“如今火器盛行,汗阿玛几次提出来不能荒废练功强身健体,可是,火器才是未来。一把火器多厉害,不是看用了多少宝石。一枚剑有多锋利,和用了多少斤铁来打根本没有关系。”
说完在空中划了一道光线,当场舞动起来。胤祺第一次看四哥舞剑,随着剑光剑气舞动,渐渐在血液中化作一团热意。
他倒抽了一口气,周身热意难当,热汗渐渐濡湿了头发。他这时有种感觉,觉得身体里每个气穴都被这剑气扫过,像初春闭合的花苞依次打开,虽然有些痛楚,可也说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轻轻呻y了声。
四爷动作一收,持剑站稳,清冷的话语宛若清风明月响起“出去这么多年,没有练习功夫”
胤祺连忙点头,还没说话手里已经多了样东西,是一根细长的皮鞭,纯黑色,遇光时隐约七彩,把手是欲滴的翠绿色。
“试试吧。”四爷垂眼,手收回放好了长剑。
胤祺迎风将长鞭抖了抖,只觉得鞭身极轻却很灵活,最奇特的是舞动时居然不带起一点风声。
胤祺万分惊喜“四哥送我的礼物四哥,我以后一定好生练习。”
“它的名字叫做仙隐。也算件好兵器,就是有点难捉摸。一共三件,你二哥一件,你六姐姐一件,你一件。”四爷淡淡道,从胤祺手里接过长鞭,右臂优雅的舒展开,那长鞭立时迎风而动,卷起了案头蜡烛。
蜡烛于是在半空翻飞,先是路数诡谲,后来又急转往上,到顶时火光大盛,如破云之燕振开双翅。
“这是鞭法中最简单的一式,叫做破云。”四爷还是冷声“你二哥练习的最好。你有空去找他。”
言语间是不容置疑的武断,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话里的命令。可胤祺定睛,心里却没有半点不甘。
他四哥身上有种气度,和华服美厦无关,一种藏在深处的气度,举手投足都是,仿佛他在时诸神皆隐。
“是。”过了有一会胤祺才回话,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也没去问二哥被圈禁了,还怎么去看望。他看着那鞭落下,而蜡烛也回到案头,从始至终灯火都不曾灭过。
四爷的手又搁回塌边,姿势仍是倦怠,额角有细密的汗。
许久他都没发话,胤祺缓缓靠近,拿袖角替他将汗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