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弘皙狠狠地骂一声。
可是,骂归骂,事归事。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小人,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弘皙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贺孟頫太医再来给他嫡额涅诊脉。可是叔叔们都再抢着去西部,连他十四叔都蹦跶得欢了,急得他坐立不安。
但是他面对太子妃心里有鬼,再着急,请安的时候也不敢直接去问,而是把刘富贵叫来,仔细地问了又问,证实一下嫡额涅的病情。刘富贵说“二爷,奴才也着急那,一直在打听着。这是那天奴才在门口站着,听外边几个太监闲聊,才得到消息。原来是太子妃听说外头皇孙们打仗的事情,吩咐不要贺孟頫太医来咸安宫,说是国事当头不能给朝廷添麻烦”
不能给朝廷添麻烦不能给朝廷添麻烦一家人生不如死还不能给朝廷添麻烦什么弘皙恨得牙齿咬着嘴唇出血,一边想心事,一边吩咐说“唉,刘富贵哪,你也可怜,跟着爷受了这六的罪。人生有几个六年呢我现在也不想什么皇太孙,更不想阿玛再当太子,只想带你们几个出去,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你这些天得机灵点,勤到门口去走动走动,再听到什么话,哪怕是一句半句呢,也马上回来告诉爷。”
刘富贵忙答应说“嗻奴才明白。奴才从十岁进宫,就在爷跟前当差,这事儿,奴才能办,爷要是能出去,奴才不也跟着沾光吗。”
又是两天过去了,外边的风却再也刮不进来。弘皙茶不思,饭不想,急得抓耳挠腮。有一天,他听刘富贵说,四叔在外头回来了,八叔举荐十四叔了,实在忍不住了,再次前去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在昏睡。
他阿玛废太子在外间看书。
格格和弘曣在床边守着,也在看书。
弘皙低眉顺眼的先给阿玛请安,听他阿玛淡淡的一声“起。”抿了抿唇,起身进来暖阁,待弟弟妹妹给他请安,他双手扶起来弘曣,看一眼床上面色蜡黄明显病着的太子妃,装作关心地问格格“嫡额涅身体还没好转,为什么不要太医来”
格格闻言,伤心地说“二哥,我们和你一样着急。可是额涅就是说朝廷在打仗,我们身份敏感,这个时候要注意着,不能给朝廷惹麻烦。刚阿玛和我们都劝说了,额涅就是不答应。”说着,格格的眼泪出来,温热的泪水流淌面颊,很快冷却。
弘皙有点不敢看格格的眼泪,再看一眼他这病着依旧眉眼坚毅的嫡母,自从他的嫡母嫁进皇家,从他有记忆,他的嫡母就是这样谨慎守礼。他额涅天天说嫡母要害他,天天说他嫡母虚伪,可是他嫡母就是不害他,就是坚持虚伪了这么多年。
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再看一眼弘曣也是病恹恹的样子,带有一丝丝真心地关切道“天气还冷着,你要多注意保重自己。今儿晚上,我在外间守夜,你好生休息。”
弘曣感激道“二哥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不守着额涅,我更睡不好。还不如要我守夜。”
弘皙见劝说无果,径自出来嫡母的正院在咸安宫散步,双腿就好像有了意识一般,一直走到大门口。守门的太监客客气气地把他给拦住了
“哟,二爷,您今儿是怎么了,脸色不对呀。请回屋吧,要什么只管让刘富贵来传话。这门洞里风大,二爷要是着了凉,奴才们可吃罪不起。”
“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