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更是发愣这一支富察氏哪里合适还不如给弘晖阿哥直接选蒙古贵女那。
四爷感受到众人的怨念,四爷坚决不承认自己矫情,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一眼嘲笑自己的邬思道,对众人解释道“爷对这个指婚高兴得很。吉林富察氏,家风蔚然,虽然远在关外。正黄旗马佳氏也可以,马佳氏图海,他的儿孙教导的都好,孙女儿也好,不知道能不能指婚给弘晖后面的孩子们。”
文觉脱口而出“吉林富察氏,虽然远在关外,但人丁兴旺,且手握兵权。正黄旗马佳氏图海公,虽然是新贵,但后继有人,家族实力大,皇上很可能都留给排行十以后的皇孙。”
四爷一噎。不得不说,他面对孩子们的婚事,也犯了“什么最好给孩子什么”的宠溺心理。这两个家族,确实如文觉所说,和弘时、弘暖等排行靠前的孩子们没关系。
“这只是一点。还有一点。皇上专门为了弘晖阿哥的指婚,提前铺垫骂一通马齐马武李荣保,给富宁安抬进镶黄旗。邬某理解,不光是打压马齐马武李荣保这一支富察氏,也是保护和提拔。”
邬思道的声音略沙哑,看向四爷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面对世事沧桑的无奈,对身在其中挣扎的世人的心疼。
四爷唯有沉默。
大浪端来食盆在门槛边,一股鱼腥味蔓延在屋子里,怀里的胖猫动动脑袋,灵活地跳下来四爷的膝盖,跑到食盒前大朵快颐。夏日傍晚的庭院里炊烟四起,晚霞烂然,像燃烧着的火凤凰般映红了天空。
“哈什屯背主自救的事,被先皇爆料过一次,在康熙四十八年被皇父爆出来一次。因为哈什屯的孙子马齐拥戴八弟,被愤怒的皇父大骂,骂他家是因为陷害本旗贝勒才混入上三旗,把沙济富察氏往日不堪的老底儿给揭出来,以此羞辱马齐。当然,那次大骂没有传扬开来。”四爷不想承认,但是老父亲是真的毒舌。
“所以,这很不符合皇上的为人。邬某猜测,皇上这次大骂,并且有计划地传扬开来,再一次打压沙济富察氏,乃是预备将来给沙济富察氏更大的重用。”邬思道咯咯浅笑道“皇上龙体欠安,他通过一次次争斗的事件知道,更通过这次的陨石贺礼事件越发明确,皇子们逐鹿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儿”
“在这种情形下,朝中党派之争,也同样是越来越不容回避。不管是正人君子,还是奸佞小人,谁不想找后路、找靠山,谁又能不贪从龙之功,逃过这你争我夺的大局呢而只要一加入争端,就必然会各保一主,越陷越深。都是人才呀,万一因此身死多可惜。而据邬某看来,眼下,能躲过政治纷争的、最安全的地方,不在朝堂,而在皇上贬斥里。也所以,皇上贬斥的,都是能干的、贤能的臣工。皇上统统贬斥了,将来新主登基,一纸赦书,立地就成了新帝得用臣子”
这是康熙对大清国民的爱护、对继承人的爱护。先贬斥了,等到新帝登基,一纸赦书,手里就有了可用的贤臣良将。朝廷国家百姓都照常运转。
“皇上真是菩萨心肠。就是不知道,皇上心目中的新主子是谁”苏培盛喃喃自语,目光不由地看向四爷。
四爷微微蹙眉,老父亲的布局用意他隐约猜到了,却一直不去思考,此刻依旧试图要自己全神贯注琢磨弘晖的这门亲事,后面孩子们的亲事。
高斌发现四爷走神,以为四爷是感动的,他自己也感动。他这两年满脑袋琢磨弘晖阿哥的婚事,寄希望于四爷登基,弘晖做皇太子,自己好做弘晖阿哥的岳父那。因此他是真心询问道“我还是有几分不明白。既然要越发重用马齐,”为什么不给弘晖阿哥指婚马齐的闺女“为什么吉林富察氏和马佳氏图海公,适合指婚给排行后面的小主子”
众人都不做声,瞅着他笑。高斌脸红了红,但是这关系到他家族几代人的大事,他必须厚脸皮地撑住了。
到底是性音厚道,抬手打个佛号,对他笑道“因为呀,他们的家庭太好了,都后继有人。弘晖阿哥恰恰不需要强大的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