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昨日遇到陈玉,难免心虚,今日才故意做出迷惑众人的举动。
殊不知,原本他能悄无声息的求见昌泰帝,全凭程守忠扫尾,抹去他的痕迹。如今他光明正大的走进皇宫,除非宫中的京卫全都眼瞎耳聋,否则李晓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踪
陈玉心惊胆战的看着不像是生气的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
“孤突然累得厉害,先回福宁宫,去找刘御医诊脉。”唐臻摆了摆手,“你留在东宫,不必跟着。”
陈玉张了张嘴,无声点头。
他既没有信心,能劝太子立地成佛,更不担心太子在福宁宫吃亏。
留在东宫也好,免得给太子拖后腿。
两个时辰之后,太子笑意盈盈的回到东宫,正好赶上孟长明来授课的时间。
陈玉习惯性的守在门外,目光的落点却放在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方向。
孟长明离开时忽然在东宫大门处停下脚步,盯着陈玉的眼睛问道,“你在想谁”
“嗯”陈玉茫然抬头,面上浮现淡淡的尴尬,试探着答话,“想孟首辅的皎月身姿”
孟长明眼角眉梢的笑意顿时凝固,半晌后,抿了下唇,若无其事的笑道,“审美不错。”
然后立刻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
陈玉望着孟长明略显仓促的背影,深深的松了口气。
还好上午殿下没带他回福宁宫,否则他说不定真的会被孟长明诈出些什么。
因为孟长明的敏锐,陈玉竭尽全力的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没有问程诚,福宁宫发生的事。
他依旧在东宫留宿,耐心等到翌日无事发生。
不仅这两日风平浪静,此后的半个月,除了李晓朝发现燕翎三日之内,至少有两日会出现在东宫,有意空出时间与太子相处,整个京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
然而陈玉的心却没能因此平静,虽然已经能猜到结局,但是太子殿下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外。
第三日,齐黎进宫的时候刚好是孟长明为太子授课的时辰。
程诚只能在窗外用特殊的暗号提醒太子,太子却没有理会,直至孟长明满意的离开,他才随口问道,“齐黎还在福宁宫”
陈玉硬着头皮点头。
程诚已经回福宁宫盯梢,方便随时遣人传来新消息。
唐臻冷哼了声,转身回书房,丝毫没有回福宁宫守骨头、不
丝毫没有回福宁宫,亲自守着昌泰帝的意思。
第四日,李晓朝来与太子闲话,鲜少出现在人前的平安悄无声息的出现,如同影子似的跟在太子身后。
期间程诚的眼线再次传来密报,齐黎又出现在宫中。
正在平安的陪同下与李晓朝闲话的唐臻,再次对程诚的隔窗提醒置之不理,这次连李晓朝离开之后,他也没问齐黎是否还在福宁宫。
第五日,齐黎进宫的时候东宫无人打扰太子。
唐臻听见消息却没有立刻动身,等到完成手头正在做的事,他才懒洋洋的起身、出门,刚好与齐黎在宫巷相遇。
“世兄”唐臻面露惊讶,仿佛专门等在这里的人不是他。
这是齐黎第一次见到孤身的太子。
想起接风宴上太子对他的另眼相看,齐黎心中微动,话语间试探着引导太子说话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