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奇怪地撇他一眼,又听陆慎补充道:“江水泛滥,每逢雨季更甚,沿江上百万百姓深以为苦,朝廷每年拨银治河,不下百万两。倘若真能觅得一治河的能臣,实乃百姓之幸。”
林容合上书,想了想:“倒是有一位唤蒋敏行的,见他时常抱着治河的书,还去实地勘察,险些掉进河里淹死,不过他好像已经二十多岁了吧”
陆慎道:“告身上写的是十八,还未及冠。”
林容喔了一声:“我认识的那个蒋敏行,他说他自己二十一了,想来并不是一个人。”
陆慎坐在那里,脸色发僵,忍不住冷哼一声,又并不说话了。林容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大半夜地在这儿摆脸色给谁看呢
当即也并没有好话:“还有没有事,没事儿出去”
陆慎只得又出来,坐在榻上半晌,迷迷糊糊半眯了过去。
第二日,林容醒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陆慎的踪影,翠禽端了热水进来,禀告:“县主,君侯天没亮就出门了,说沿着河跑一会儿马,待会便回来同您一起用早膳。”
林容只坐未闻,往净室洗漱,刚出来,便见阿昭已经醒了,笑盈盈坐在床上,唤她:“娘亲”
林容坐到床边,一面替她穿衣裳一面嘱咐:“早上叫风一吹,还是有点凉的,当心风寒。”
阿昭靠在林容肩上,带着点贼兮兮的表情,问:“娘亲,阿爹昨天晚上有没有求你”
林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求我什么事要求我”
阿昭点头:“对啊,当然是求你啦。我们说好了的,求你跟我们一起回洛阳去的。我本来跟阿爹说,他求你的时候,一定要把我叫醒的。嗯可惜,我睡着了他没叫醒我”
林容闻言,哭笑不得,并不回她的话。阿昭只得扭来扭去,扭到林容怀里撒娇:“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林容故作不解的样子,问:“怎么才算求呢”
阿昭想了想,跪在锦被上,一面做揖,一面小声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林容闻言,捧腹大笑,阿昭不好意思地歪到林容怀里,靠在她肩上,抱着她的脖子,问:“就是这样求咯有没有,阿爹是不是这样求你的”
林容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面前止住,点了点她的额头,问:“你从哪里学来的,你常常这样求别人吗”
阿昭望了望四周,见丫鬟仆妇都在外间,翠禽姑姑也站得远远的,正在撑窗户,遂趴在林容耳边,小声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那天小舅舅和我去看小红马,我看见他这样求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