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停着棺材,挂着白幡,一进去便不自觉带了种悲伤之感。
大概是亲戚不多,院子里冷清清的,只有许阿吉木然跪在灵前。
何田田上前,上了一炷香,又拿起一旁纸钱来烧,随后赶来的许多言也跟着敬香烧纸,其间许阿吉一直沉默着,神情木讷。
他沉默得何田田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是许多言先道“这事着实惋惜,依我看,非得让回春堂给个说法”
许阿吉没有回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灵位,像是根本没听见。
许多言并不理会,自顾自道“许阿吉,你就不觉得你娘死得冤吗”
许阿吉蓦的一颤,低低垂下了头,却还是没说话。
许多言看得都快急死了,冲到他身边,又道“你说说你,就这么跪着不说话,你娘就能活过来了”
许阿吉蓦的抬头,干瘪地嘴唇嘶哑着吐出一句“我、我去找他们赔,我娘就能活了”
“那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们”许多言怒了,“他们这是谋财害命,你就这么认了”
许阿吉又垂下了头,讷讷道“不认能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是我贪便宜才害了我娘”
何田田也急了,“这不能怨你,图便宜吃回春堂药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家里的病人没严重到你娘这个地步”
许阿吉转头过来,沉默了片刻,而后朝着何田田磕了个头,“夫人,家里的白事多亏您留下的那位姑娘操持,我深知夫人仁心,可我着实没有心思去闹,我闹了又能怎样,拿些银子罢了。我虽然穷,但真不想拿这个银子”
何田田严肃地看着他,“许阿吉,我不是让你去拿银子,是让你去救人”
许阿吉木然地看着她,“夫人,我不过是个货郎,我能救谁我连我娘都救不了”
“据我所知,有一家人,情况与你家差不多,他娘也是病重了,只怕再用回春堂的药,非得落得一样的下场”何田田正色道,“可他们也不相信回春堂会这么做。若是你不出来说话,他家的娘亲不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许阿吉苦笑一下,“夫人,你不知道,当时我是去过南山堂的,可听了回春堂大夫的话,再去看南山堂的价钱,想想一年下来就算是卖血卖肉都不够吃药,任凭南山堂大夫怎么说,我都是不信的。想来,他们也是一样。没用的”
何田田扶额,“你的意思是,你就要吃下这哑巴亏让回春堂继续去骗人”
许阿吉叹了一声,“我一个平头百姓,我能怎样那南山堂背后是有人的”
他说着,为难地看了何田田一眼,似是欲言又止。
何田田轻笑一声,扬了扬下巴,“若说是靠山,我一个正二品的将军,够不够做你的靠山”
许阿吉一怔,随后瞪大了眼睛,“您、您是、您就是凤骧将军”
“正是在下。”何田田严肃地点了点头。
许多言急忙道“我作证我作证她就是如假包换、绝无仅有、旷古第一的女将军”
许阿吉的眼神相当复杂,他沉吟了许久,忽的冲着何田田重重叩首,“将军有一件事,小的并未直言,还请将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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