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铃人在京都的时候,她的这些小动作还可以瞒着,人一离开,立刻压不住事。
然而等姚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姚铃早已经到达崖子村附近,电话打不通,信号也没了。
九十年代交通不如后世发达,又无人知晓崖子村具体方位,只知道在南省和西省的交界处,那片山脉范围之广,姚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拦截姚铃。
无奈之下,姚老夫人只好亲自离开京都,深入南省等待消息。
越野车一回到城市,姚家立刻就收到了信号,见姚铃车辆朝东省开去,姚老夫人便也迅速来到了东省内距离崖子村最近的县城等候,这才终于等来了姚铃。
老夫人身体不好,随身携带着家庭医生,这会儿全都安排到了姚晴的身旁。
失踪了数十年的女儿从那样偏远的地方,以这般姿态被找到,即使不知道崖子村内发生了什么事,以老夫人的阅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次姚晴能够被救回来,姚铃能够平安归来,完全归功于绣芬和沈惠惠。
早在和姚铃碰面之前,姚老夫人就把绣芬和沈惠惠查了个仔细。
明白这对可怜的母女是没有倚靠的,既然她们与姚家有这样的缘分,姚老夫人强撑着精神,在院子里来了这么一出,顺理成章给了绣芬姚家的身份。
绣芬要是接受,以后姚家就是她身后的靠山;要是不接受也无妨,一切按照绣芬的心意照旧便是。
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有些事情说透了,反而给人沉重的压力,与其说得多,不如今后做得多。
直到此刻处理完绣芬的事情,姚老夫人才舒一口气,想到自己那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的女儿,姚老夫人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打个电话到东省省城,联系盛家,就说姚家有事相求。”姚老夫人站稳身型,沉声吩咐道。
“夫人”
想到崖子村,姚老夫人的目光变得冷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灭此村,难消我心头之恨”
姚晴伤势过重,县城里的医疗设备不够先进,当天晚上就办理了转院,次日一早,姚老夫人带着姚铃绣芬沈惠惠一行人,出发前往东省省城。
将姚晴安顿好之后,姚老夫人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一间门清幽雅致的茶楼。
“祖母在里头见贵客。”姚铃道。
小方在医院照顾姚晴,今天只有姚铃、绣芬和沈惠惠三人在场。
此时茶楼顶层被姚家清场包下,姚老夫人在里头会客,姚铃便带着绣芬和沈惠惠,在外厅一边喝茶水一边小声聊天。
“贵客”沈惠惠微微扬眉,往里头看了一眼。
奈何茶楼不仅装潢雅致,而且隐蔽性十足,木门和屏风双重遮挡,不仅看起来古色古香十分清雅,还把外头看向里头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瞧不见。
“东省前一把手,半年前接到中央的调令,已经完成交接,马上要去京都上任了。”姚铃压低声音,用比之前更加小声的声音略微有些谨慎地道,“据说才四十出头,以他的年龄这个上升速度,前途不可限量,想要结交的人数不胜数。姚家与他家长辈是世交,才能见上一面,否则这种特殊时候,怕是得吃闭门羹”
沈惠惠闻言,心下恍然。
难怪姚老夫人亲自过来会面,姚铃这个小辈中的首席,都在外头老老实实地候着。
以姚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能让她们如此小心谨慎的,只能是这种未来会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大人物了吧。
“我们在外头等着,一会儿人出来了,好好送送,表现得有礼貌一些,混个脸熟。”姚铃道。
沈惠惠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算是家族长辈的一种人脉延续,上一世的父亲也有吩咐她做过类似的事,沈惠惠已经见怪不怪了。
倒是一旁的绣芬闻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