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建造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大贤者不可能将神之心随身携带。
我将一切都算的很好,唯独没有料到神之心会拒绝我。
属于世界内侧的力量在拒绝外来人攫取神明的权柄。
大贤者背手而立,他没有带人过来“一心一意为神明打算的你却被神明拒绝。奥罗拉,你做的这一切真的为了净善宫里的小吉祥草王吗”
“或许是吧。”我放下伸向神之心的右手。
莫名其妙转生到这个世界,然后莫名其妙背负起那些不属于我的责任。我努力在这片大陆挣扎存活,可世界是否依旧在拒绝我。
我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从来不曾拥有神之眼,尽管我并不需要那个所谓被神明注视之人的称号。
我叹气“或许在我做贤者的最后一天里,可以请你带我去一趟智慧宫”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大贤者落在我眼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对我拿上天平的筹码不置可否,但转身后回头朝我道“来吧。”
保持着孩童模样的智慧之神坐在悬空的牢笼里,神色或许也正如同我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
尽管装置隔绝了她大部分的力量,但神明依旧不吝啬,她伸出手用所剩不多的神力为信徒展开通往她的台阶。
我终于走到纳西妲面前。
仙家法术、咒术、妖术,在智慧宫里,我所有能拿得出手的能力都被遏制,只要稍微调动双眼便会传来刺痛。
我终于面对眼前的事实,面对我无法打破的壁垒。
“对不起。”我闭上眼,能感受到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
很抱歉,我未能拯救的神明。
我救不了过去的自己,也救不了你。
可能我们都注定是要被某些人所拯救的存在吧。
“为什么要道歉奥罗拉,你没有做错。”纳西妲看着面前的人,她是真的不理解对方道歉的原因。但近在眼前的红泪她看的很清楚,纳西妲再次伸出手,却只触碰到将她禁锢的能量体。一墙之隔,她触碰不到正在落泪的信徒。
她大概是很不称职的神明吧,纳西妲放下手感受心底涌上来的情绪。
陌生的、有些酸涩、像是听到书页刺啦划破时候那种难听却直往心底钻的声音,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您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我伸手触碰眼角滑下来的血迹,五指轮流从脸颊旁划过,徒劳地努力着,“在未来某一天,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会握住你的手,牵着你去看净善宫外的世界。”
不知道脸上的血迹有没有清理干净,大概是没有吧,希望不要吓到纳西妲。
我叹气“那么,请允许我在这里对您说再见吧。”
再见了,纳西妲。
据说教令院生论派那位贤者只留下一封隐退信,至今没有人能找到她的踪迹。
喧嚣已久的须弥城自此安静下来,仿佛石子入水惊不起任何波澜。
在距离须弥城千里之外的大赤沙海,阿如村来了一名陌生的游医。
那位女医生眼睛似乎不大好,而且看她的着装和习惯像是来自防风壁另外一边。
她在阿如村落脚,不时会为村子里的人免费治病。这时候沙漠和雨林的关系还不算紧张,热情的原住民甚至欢迎这位远来的客人,帮她在村子里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