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喊出名字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博士整张脸被一张奇怪的面具遮住,他先是跟着看向外面白茫茫的天地,雪地里除了脚印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证明房间的主人已经走远,然后才回头看向受伤的六席。
人偶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当初预定的范围,同时韦丝娜对这只养在身边的宠物也过于关注和在意。
“斯卡拉姆齐。”他沉声道“你最好乖一点。”
不要学第九席净给他添乱,这会让他很不开心。
至冬城跟我走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还没进城门就见到立在城门口说话的
两位愚人众执行官。
潘塔罗涅先笑着跟来人打招呼。他今天可没在韦丝娜的办公室,旅途之间偶遇故人也是十分寻常的事情。倒是他身边的博士,这位往日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不惯他的二席今天出城能有什么事
“韦丝娜小姐今日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看似彬彬有礼的男人轻声询问从远方回来的人,奥罗拉似乎很不希望被他认出来,那就稍微配合她一下吧。
我没理笑笑脸迎人的潘塔罗涅,看着身在至冬的博士道“第六席伤势严重,你却还未从至冬城出发吗”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同事情,早知道多托雷去这么晚,我就晚些回来了
男人打断了我未完的思绪“当然并非如此。此时,另一位我应该已经为那位人偶治伤了。”
我这才想起来,这位天才在炼金一术上造诣极高,其中代表作则是他的「切片」技术。导致这些的罪魁祸首大概也有我这个教会他许多炼金知识的人。
“是吗”我转头,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在这里继续跟这两个人纠缠。
这趟回来我是真的有正事。
被我安稳放在家里的东西并不算起眼,那是用来联络的工具。
用来联系我曾经的一位故人。
在我赶回到营地之后,散兵已经带着探索小队再次出发,这一次带的补给很多,大概要在里面待很长一段时间。
我看着海天一色的远方,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营帐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吧。
等到散兵回来,他这次依旧带了一身重伤。尽管是人偶之身,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最后疼的还是他自己。
别扭的少年今天依旧没学会撒娇,可在我转身要走时他拽住了我的袖子。
散兵倔着一张脸不肯说话,就好像说一声疼会要他的命一样,但他已经学会了挽留,至少这个程度的进步已经足够留下我。
我在床边坐下,指尖贴着他的额头划过,将被冷汗打湿贴在脸上的头发带着撇在一起。
这次他回来时应该自己简单处理过那些伤口。久病成医,经常受伤的人自然也会简单的包扎,但他这才躺下多久,血迹已经从绷带中渗透出来将我干净的床染上鲜红的颜色。看着那团血迹不难猜他的身体情况,从深渊回来的路程可算不得近,这一路怕是已经快要将他身体里的血给流干净了。
这里可没有备用的棉被,这让我今晚怎么休息呢。我叹气,轻扶着他让人偶枕在腿上“你受伤的事情通知你们第二席了吗”
看着他沉默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任性。
“那么,仅此一次。”
我将人偶抱在怀里踏入茫茫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