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罗涅。”我轻声念着他的名字,然后告诉他为什么我还能坐在这里笑,“我能把你送进愚人众,
当然也能把你再拽出来。”
站稳脚跟之前就跟我杠上对他可没什么好处,哪怕女皇想让愚人众接受至冬的政务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要我还在,只要我愿意想办法,哪怕是在内务阁与愚人众的权力更迭之后我都能把他拽下来,何况如今。
既然探路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干嘛非要转头回来跟我掰扯感情,更何况他付出的那些感情上称怕是跟我差不多半今八两。
我对恋人的容忍度颇高,但潘塔罗涅可不算是我的爱人。
付出什么就得到什么,他没有给出足够重量的情感,为什么想要试图从我这里获得更多感情中没有公平可言,付出的更多就代表着越难割舍,放不下的往往是付出更多的那个。所以我甚至允许对方不用放下,因为我的寿命足以陪伴对方度过尘世之中的后半生。
我听到低哑的笑声,然后男人的声音落到我耳畔“那我们可真是自私的如出一辙。”
“所以说同性相斥。”我阖眼,没有否认他的话。
半晌之后,潘塔罗涅才开口问额头抵住的人“韦丝娜,你有那么多大爱,怎么就不能分给我一些呢”
所有的至冬子民都能得到她的关心,她当初甚至为那些入驻到他办银行那条街的商户们多加了一则通告。只有他,她似乎是不耐烦见到他,于是扔给他大把的事情让他去忙碌,忙到筋疲力竭不能再到她面前碍眼为止。
“可潘塔罗涅,这一开始就是你自己选的路。”从一开始就是他毛遂自荐到我面前来,然后就是之后在市井放出留言,借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之手给我递请帖,“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你规划好的方向发展,你怎么还是不满意”
如果没有他的主动,他现在得到的就是他嘴里那些。可他现在得到的更多,却念叨起平常。
还是说商人都这么贪心,又欲壑难填。
我着实有些不理解他。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潘塔罗涅伸出手,他拥抱住面前的人。
天底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合他心意的人。让他想折断她的羽翅,然后只关在自己的笼子里欣赏。
我放开按在男人后颈那只手,然后示意他不要得寸进尺。
失去后颈处禁锢的潘塔罗涅并没有离开,也没有按照韦丝娜的想法放开她。他稍微抬头,然后低头亲吻近在咫尺的人。
既然都被点明了算计,那不多争取一点怎么想都吃亏。商人不喜欢吃亏。
摘掉眼镜的男人终于睁开那双常年眯着的眼睛,我看到那里面闪烁着征服与占有欲。
他的不甘心可比那本来就少的喜欢浓厚太多。
吃痛也依旧不肯放开的男人感受着嘴里的血腥味,后颈处原本被松开的力道再次恢复,比起刚才他现在已经感受到窒息感。所以发泄一样的温存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他肺部的空气无法支撑,脸上已经浮现出微红的男人看着韦丝娜眼里已经掩饰不住的杀意终于起身。潘塔罗涅舔舐被咬烂的嘴唇,然后勾起唇角,他伸手抹去唇边的血迹“你看,我终于还是从你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其他情绪。”
里面是什么不重要,至少这也算是独一份了。
我伸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干净的纸巾擦着嘴唇“如果你想下黄泉,下次可以直接说。”
要不干脆现在就送他过去好了。
潘塔罗涅退后一步,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韦丝娜很危险。
“或许你还有事。”嘴上还在火辣辣的疼,他占足了便宜,于是打算告辞,走到门边的男人没有忘记提醒似乎气懵了的人,“至少在外人眼里,韦丝娜小姐跟我还是恋人,不是吗”
这可是当初在她允许下被众人默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