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宋王朝的钱
财主要来自百姓的税收。偏偏宋朝又对文官极其优待,对士绅宽容至极,从不抑制土地兼并,作为国家财政大头的百姓在层层盘剥中只会愈加穷困。
这么一总结,作为财源的百姓穷困潦倒,偏偏大宋还养着一堆要钱的大爷,收入少而支出多,这样下去国库可不就得破产吗
追根溯源,这一切与重文轻武的国策有关,王安石难道能改变国策不成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前景。
须知他面对的是一个发展了近百年的庞大利益集团,要改变的是一个从根子上就歪了的大宋王朝,太祖复生也难顶啊
在宋神宗的鼎力支持之下,王安石先是担任参知政事,次年即拜相,变法风暴席卷大宋,王安石的新法迅速推行天下
泛黄的卷轴在水镜之中唰地展开,一条又一条新法以及简要介绍出现在卷轴上。青苗法由官府收取二分利息向没有粮食的百姓放粮,春天放贷,秋天收回。均输法改发运为均输,从此凡是朝廷需要的货物应当选择路程近的地区以及价格便宜的地区
购买,并提前报告京城需要贮存的物品,以便在价低时购入贮存。
保甲法对乡村人口进行编户,其中,每两名男丁取一人,十家编为一保,保丁都发给弓弩,教其战斗阵法。
免役法令百姓根据他们家庭财产情况出钱雇人充役,即便是从前不需要服役的家庭也必须出这份钱,又称助役钱。
市易法允许私人向官府赊购或借贷,以田地、住宅或金帛抵押,利息十分之二,逾期未还者每月加罚金百分之二。
保马法凡是五路义勇保甲愿意养马的,每户可养一匹,官府出马或出钱让他们自行购买,每年检查一次马的肥瘦程度,一旦马匹死亡或生病则必须补偿。
方田法将东、西、南、北各千步的田地范围作为一方,规定县令、县佐每年九月必须分地丈量,将土地按照肥瘠分为五等,又根据土地的等级来均定赋税税额。
免行钱京城各行各业都必须根据获利多少交纳免行钱,才能免除行户当差。“嗯”历朝历代的帝王和名臣眼前一亮,细细琢磨起这一条条新法来。好歹也是一位顶级政治家的新政,无论是成是败,对他们来说总有些借鉴之处。其中固然有不妥的想当然之法,但也有不少良法
,因地制宜改动或许就可推行。
此外,在王安石的推动下,天下各地兴修水利,临近河流的县城广积粮食,其他暂且不论,大宋的国库的确丰盈起来。
然而,反对之声气势汹汹,普天之下民怨沸腾,在王安石的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良法变作恶法,盘剥变本加厉面对种种不堪现状,曾经支持王安石的朋友纷纷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又被他毫不留情赶出朝堂。即便天下非议,王安石不愧是世人口中的拗相公,视之宛如清风拂面。
宋神宗并不像宋仁宗那样耳根子软,他曾经站在王安石这边,毫不留情地将反对变法的顽固保守派清理出了朝堂。然而,面对越来越激烈的反对之声,他不可避免地动摇了。直到一场大旱降临,直到一幅凄惨的流民图出现在他面前,直到两位太后痛哭流涕归咎于王安石,宋神宗对王安石坚如磐石的信任终于有了裂隙。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坳相公王安石再也无法斗下去,只能黯然被罢相镜中人突然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就连水镜之中的音乐都逐渐变得黯然下来,众人的心情都不禁随之而低落。王安石本人静静望着这一幕。
他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灰心与沮丧,只有无穷无尽的斗志。他一边观看着未来自己的奋斗,从中汲取失败与成功的经验,一边开始对自己构想中的新政进行修改
临走之前,他将自己未竟的事业托付给吕惠卿与韩绛,却不知吕惠卿不过是个贪权谋利的小人,上位之后就开始暗搓搓背刺王安石,幸而韩绛及时将之揭发,又奏请皇帝重新召回王安石,令他得以复相。
然而,此时的王安石已经渐渐失去宋神宗的信任,曾经的朋友、恩人、亲信都因政见不一与他反目,本为同路人的吕惠卿也与他结下深仇,还成日里在宋神宗面前告王安石的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