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她在看到那一幕时心如死灰一整晚以酒为伴
周斯没看到沈见清的神色变化,枕在沙发上说“沈老师,有些话可能越界,但我毕竟全心喜欢她了一场,还是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好,不管在谁身边。”
沈见清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巨大的起伏,最终跌入深渊,她现在身心俱疲,无力思考周斯莫名其妙的话所谓何意,只是将交叠的腿交换上下,说“周工有什么话尽管说。”
周斯“嗯”一声,扶着沙发坐了起来“去年夏天,秦越回江坪参加本科答辩的时候去找过你。”
沈见清一愣,面露惊愕“几月”
周斯说“五月,刚入夏。”
沈见清默念这个时间,只是稍一回忆就开始手脚发凉。
她那段时间的状态非常差。
江坪大学的研究生复试在4月上旬,沈见清当时已经分别从关向晨和柯良平口中确认了秦越“不想说”给她听的“打算”考到她身边,和她共事,然后比肩。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秦越努力了三年,最后却付之一炬。
沈见清只要一想到这点就内疚得无以复加,偏偏她作为研究生导师,必须在研究生面试现场从头坐到尾,认真听他们做自我介绍,有针对性地对他们进行提问,然后给予最公正的评分。
沈见清深知自己身为老师,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在学生之间进行对比,可她怎么都忍不住。
每一个学生的分数出来,她都会在心里评价一句这个经验不如秦越丰富,或者,这个性格不如秦越稳当。
在她评价里,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秦越。
但最终考进来的,没有一个人会是秦越。
这个认知在未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时刻折磨着沈见清。
她又开始四处找秦越,从漫无目的到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她们“谈恋爱”时去过的那些街道、门店和盘旋山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她的心态忽然就崩了。
白天在学校严厉苛刻,不苟言笑;出了那道门,抽烟酗酒,醉生梦死。
她把自己折腾得一顿饭不按时吃就会胃疼那天,陈薇说“沈老师,你注意点吧,最近真的肉眼可见的瘦了,头发都没有以前有光泽。”
沈见清敲在键盘上的手指蜷回来,问陈薇,“是不是很丑”
陈薇愣住,没想到这么不自信的话会从沈见清嘴里说出来,她忍不住多看了沈见清一会儿,才说“没,就是精神状态没以前好,整个人感觉灰蒙蒙的。”
沈见清“嗯”一声,静坐了两三分钟,关上电脑说“我先走了。”
陈薇“干嘛去”
“吃饭。”
“哦。”
现在三点,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沈见清从学校出来,径直来了卖山药疙瘩汤的那家小店。
老板还认得她,一边给她点餐,一边热情地问她,“那个饭量忒小的女孩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沈见清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付款码,说“她不见了。”
“啊”老板蒙了,抬头问“不见了”
沈见清说“嗯,不见了。”
老板看察觉出沈见清情绪不对,什么都没再说,也没问她的口味喜好,但服务员送来的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放难消化的花生米,口味也较之其他略微清淡。
这些调整是沈见清顺着导航第一次找过来,在试吃过程中,按照秦越的情况总结的。
她只和老板说过一次,老板一直记到现在。
老板在很用心地维护客人的喜好,殊不知,她这位客人现在最怕的就是熟悉感,同时也最享受熟悉感带来的眩晕感和窒息感。
沈见清坐在无人打搅的角落,一口口吃得认真而沉默,她仿佛没有五感,胃已经撑到想吐了还在吃。
老板看不下去,急忙找来在后厨忙碌的媳妇过去拉了一把。
沈见清一刹回神,眼圈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