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婆婆站在院子里骂骂咧咧,此刻正是晚饭时间,她这一嗓门嚎起来,附近的人家纷纷端着碗出了院子,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很快,屋子里就出来了一个黑着脸的老头,大约六十多的样子,脸干瘦干瘦的,眼皮微微下耷,光这般看着,就有些显凶相。
他旁边还跟着一个老婆婆,头发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腰间围了个黑色的围裙,手上还湿漉漉的,一看就是才从厨房里出来。
李婆婆拧着眉,怒喝道“于老太婆,你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儿跑我家门口叫唤什么谁偷你家鸡了,嘴巴上挂了夜壶吗成天瞎咧咧”
于婆婆黑着脸,显然是极度厌恶他们,“我懒得跟你们废话,你们逮了我家的鸡,赶紧还回来”
“什么鸡,谁逮你家的鸡了,你看见了你自个儿的鸡丢了就去找啊,跑我这里骂什么骂”
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迅速地吵了起来。
沈宜和周文斌甚至都插不上话。
沈宜本想悄悄溜进去,看看小黑是不是在里面,奈何李得财站在门口。他黑着脸,骨结突出的手指间夹着根泛黄的香烟,一口一口喷着烟气,把入口堵的死死的。
他根本找不到空隙,只得作罢。
于婆婆咬死了老李家偷鸡,老李家自然也死不承认,眼看着战火逐渐升级。
周文斌也沉下了脸,“甭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不心虚,就让大家看看你家的鸡笼,有没有不就都知道了”
“我凭啥让你看你是谁啊你你个二流子,谁让你进我家的院子了,我都嫌晦气”
李婆婆仰着下巴,呸了一声,随即恶狠狠地扫了周文斌一眼,眼里的蔑视和不屑提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说谁是二流子”周文斌气急,就要上前。
李婆婆立刻后退了一步,她瞪着眼睛,哭嚎道“干什么你,你要干什么二流子又要打人了,欺负我们两个老年人啊”
周文斌顿时一僵,停在了原地。
“干啥呢这是,周文斌,你又想打人了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呢,你是不是还想进牢里去”
沈宜侧头看过去,旁边一个四五十左右的男人立在自家院子里,他虽说着打抱不平的话,但却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进牢里莫非周文斌当初还坐过牢
周文斌咬着牙,“我没坐过牢,那只是看守所”他两手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有什么区别”男人嘟囔着。
“于婆子,你咋晓得你家鸡被老李偷了你看见啦”
“说话还是得讲证据,凭白无故别冤枉人家啊,大家住的近,莫结怨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怎么就要动手了,真是”
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但无一例外,都是向着老李家的。
这情况其实还算正常,一个村子的,本来就喜欢抱团。
而于婆婆一来就吼上了,没有证据,人家自然不肯站在你这边。
而且周家人贫穷,以往的时候于婆婆和周道文就是两个空巢老人,没什么本事,自然没人愿意搭理你。再加上周文斌还有过“坐牢”的经历,更是没几个人瞧得上。
村子就这么大点,你名声没了,大家提起你都会唾一口唾沫。遇到事情,更是不会站你这边了。
沈宜扫了眼气势汹汹的李婆婆,既然进不去,那就让小黑自己出来好了
有了证据,看他们还怎么抵赖
“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