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映出起伏的轮廓,脖颈颀长,肩膀消瘦,柔韧的腰腹下凹,胯骨又隆起,接下来就是隐没在被子里的双腿了。
明照的手指漫无目的的在发潮的床单上敲击着。
谢沂一定会装作不认识他,他也一定要装作不认识谢沂。
就像第一次见面,在中京酒店电梯间一样。
有点难度,不过就当是考验演技吧。
明照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谢沂是凌晨一点的飞机。
登机后,他看了眼时间,忍不住想,明照大概已经睡了。
也不知道他在海岛上能不能睡好,毕竟那里不如公寓的环境。
但转念一想,自己不在的那些日子,明照肯定有更难捱的夜晚。
以前在国外,虽然忿恨于明照的遭遇,但谢沂还能冷静地策划一切,徐徐图之,让千灯河岸发展起来。
而且他觉得,即便是飞来横祸,明照也肯定不会被击垮,就像他常跟人说的,他弟弟可以从悬崖底一遍遍爬上来。
可回来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妙地变化了。
再回想起明照的遭遇,忿恨慢慢转变成了心疼。
而坚定的相信明照能够吃苦,逐渐转变为明照凭什么要吃苦。
谢沂很敏锐,也知道这种变化很危险。
这意味着他并不单纯将明照看作兄弟,而是
他是绝不会疼惜兄弟的。
飞机还未滑行,谢闻卓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谢沂皱了下眉,迟疑一瞬,才颇有合作精神地接通了电话。
谢闻卓火急火燎道“儿子,你姜阿姨家的小宝食物中毒,现在在中京人民医院,爸爸这边生意脱不开身,你替爸爸去关照一下弟弟。”
谢沂知道,这是谢闻卓想要他和姜亚茹母子培养感情的说辞。
这么多年了,招数还是没变过。
当年谢闻卓也说,明照天杀的亲爹要把明照骗走卖掉,让谢沂帮忙盯紧弟弟。
所以谢沂才从朋友家回了谢家,还不得不允许当时的小跟屁虫明照跟在他身边。
不过当年,说到底还是他情愿的。
现在
谢沂简短道“已经送去医院代表没事了,我也脱不开身。”
谢闻卓疑惑“凌晨一点你还有什么事”
谢沂有些不耐烦,深吸一口气,对前来告知关机的空姐做了个尽快的手势“飞去涠灵岛,我已经在飞机上了,马上起飞。”
谢闻卓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涠灵岛是哪儿。
那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小岛,正常人一辈子都难去一次,谢沂宁愿坐红眼航班去,自然是跟参加比赛的明照有关。
谢闻卓不可思议“明照都二十二了,小宝才十三岁,还生着病,难道明照就比你未来弟弟还重要吗”
谢沂的语气同样不可思议“不然呢挂了。”
说罢,他当着空姐的面关掉了手机,接过送来的晚安葡萄酒,道了谢。
谢闻卓对着挂断的手机“”
第二天凌晨六点,选手们就被叫起来化妆。
和已经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大佬们比,未出道的选手确实底层。
观众们无法看到选手的脸,但来选择品牌代表的大佬们当然可以,只不过镜头这时不会对着选手,而是会对着大佬们,录他们的反应。
大佬们的反应和选择也是给观众和粉丝的提醒,用来判断自己选择的人是不是容貌尚佳的。
七点半,所有选手化完妆,带上面具,统一到教室里对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