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指向最东侧,“是从厨房那边来的,这附近的井封了,没法子,只能穿过整个府邸去挑水,冲撞了贵人实在是老奴之过。”
秦缨蹙眉,“井封了另外,这园子近日可是着过火”
秦缨想,傅媛之所以那般责骂傅灵,多半是将别人的过错怪罪到傅灵身上,如今初秋时节,这园子里多有枯败草叶,落个火星的确易起火,而老仆说附近无井水,多半是因此火势未来得及扑灭
可这老仆道“老奴听说的,说两年前封的,也不知为何,大抵没水了吧,这园子近日并未着火啊,怎么敢着火,那老爷和夫人要令小人吃不了兜着走可能是谁在园子里烧过什么吧,老奴在地上见过几星余烬。”
秦缨心底微动,“您可知烧的什么”
老仆摇头,“这便不知了,也没留下多少痕迹。”
老仆说完不敢耽误,再次告罪,跳着扁担往海棠花林行去,秦缨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刚想追上去,身后傅灵忽地出现,问道“怎么来这里了”
秦缨回身,面上笑意如常,“随便走走,都安抚好了吗”
傅灵叹气道“我父亲和母亲将她宠坏了,什么话都敢乱说,这孩子自小机灵,若父亲在此,她绝不敢对我大呼小叫,相反还很粘我似的,可父亲一走,她就变了个人一般。”
秦缨委婉道“小孩子的言行举止多靠父母引导。”
傅灵牵唇,也半明不明地道“所以我刚才说,远嫁对我而言,也算是好事。”
她似乎不打算往花园深处去,回头看了一眼前厅的方向道“也不知谢星阑问完了没有,咱们回去看看”
秦缨不假思索点头,“好。”
二人同行至前厅,便见本来神色坦然的墨儿和铭儿双双白着脸,而谢星阑的表情也不甚好看,傅灵见状便道“怎么了有何差错吗”
墨儿和铭儿又一起摇头,谢星阑这时起身道“没什么差错,既问完了证供,那这就告辞了。”
傅灵忙道“我送你们。”
将谢星阑和秦缨送出府门,傅灵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车架走动起来方才合上院门,门刚关上,她面上温良瞬时间褪得干干净净,“怎么了”
墨儿道“谢钦使问的太细了,且同样的问题来回颠倒着问,奴婢和环儿答得心惊胆战,不过小姐放心,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傅灵这才眉眼微松。
离开傅家所在的长街,秦缨立刻掀开了帘络,“如何”
谢星阑面沉如水,“有两处要去核问。”
秦缨蹙眉道“好,事不宜迟你先去查,我也发现了傅家的一处古怪,只是不知道是否和案子有关,若得了消息,再命人送与你。”
谢星阑眉目微深,“此事与你无关,你也无需太过费神。”
秦缨满脑子都是案子,一听这话竖眉道“怎就与我无关好歹案发在我眼前,我岂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