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抚李芳蕤的肩背与头发,想到那日看到的女尸模样,心底仍然十分后怕,“这次多亏了谢钦使,你放心,母亲和父亲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李芳蕤听得松了口气,一旁郑钦却摇了摇头,一脸的看好戏之色,跟着同来的杜子勉便问道“你如何看”
郑钦低声道“因这案子是郡王府大小姐被谋害,闹到了陛下跟前,这才令谢星阑接了这差事,他为了此事可是连南巡的差都不要了,如今查出来被谋害的并非郡王府大小姐,你说他眼下是个什么滋味”
杜子勉挑了挑眉,一旁李云旗道“所以南下之事,陛下最终交给谁去做了”
郑钦一听此言便面露不快,“让我和段柘同去,再加上吏部之人,分两路人马去南边六处州府,说年底南诏使臣要入京进贡,如此我们也能在十一月归来。”
众人听着这话,便知这又是一场郑段之争。
而郡王府外,见秦缨上了马车,谢星阑也翻身上了马背,他们二人离开郡王府往东北方向去,刚走到一处僻静之地,秦缨便喊了“停”。
她掀帘看着谢星阑,“时间紧急,就在这里说吧。”
谢星阑催马靠近马车,秦缨便道“死者尸体之上的红裙,不仅与李芳蕤的裙裳不一样,便是与死者自己的身形都不符合,那日我去义庄之时,尸体已经开始肿胀,当时红裙缩水过,却能勉强套在尸身之上,足见这件裙子本就太大了。”
谢星阑剑眉微蹙,“这是何意”
秦缨脑海中思绪纷乱,定了定神才道“当时我们去康家,康老爷曾说有个受害者的表兄去康家说案子多有内情”
谢星阑点头,秦缨便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吗死者身上被套上了不合身的红裙,面上又被划花,和十年前的旧案一模一样,衙差们有办过旧案的,一看就能联想到十年前的旧案,然后我们将两次案子联系了起来。”
“而凭你我身份,看到旧案卷宗并不难,我看了卷宗之后,果然发觉旧案乃是错判的冤案,我们一边查李芳蕤之死,一边也查起了旧案,可死者根本不是李芳蕤,难道真是有个与她喜好相同的姑娘被害吗”
谢星阑瞳孔微缩,“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制造了一起假案,又将死者装扮成李芳蕤遇害她身份尊贵,你我来探查此案,继而开始查起了十年前的旧案”
秦缨应是,“义庄十天之前收容了一具无名女尸,才过了两天,那女死者的祖父祖母便将她拉走了,但我今日按照他们画押的住址去找,发现他们留下的住址是假的,而女尸左腿的伤口,极有可能就是在义庄的停尸床上留下的”
“那具女尸已被送回义庄。”谢星阑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你先回侯府,我去一趟义庄看看。”
“先不必回义庄,最好去锦绣坊看看,再派人往京畿衙门走一趟。”秦缨决断利落,又语声微沉,“我已猜到了那个刻意制造这一出假案的人是谁,只是要确定起身份,还是要找足证据才好与其对峙。”
秦缨回府之时天色已晚,秦璋久等她未归,正暗自着急,见她终于回来了,秦璋这才放了心,“平常也就罢了,最近京城内有女子遇害,那杀人凶手还不知隐藏在何处,想到你还在外面没回来,爹爹心底便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