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鸳歪头想了想,“就怕驸马不能,流月这样的身份,便是真的进了长公主府,也成了笼中鸟儿,且这一进,便是一辈子,但驸马若认了她,或许她将来会嫁个好人家。”
秦缨叹道“若因她是驸马之女才娶她,那又怎算好人家呢”
白鸳抓了抓脑袋,“好吧,若是茹娘,一定会像奴婢刚才说的那般想,还真是各人有各命,最悲惨的便是丽娘了,她最无辜。”
秦缨也满心唏嘘,待马车停在临川侯府之前,眉眼间仍然拢着几分愁云。
她今日清晨离府,至此刻才归来,刚一进主院,便见秦璋在厅中候着,一看秦璋脸色,秦缨便明白秦璋也知道了,果然,秦璋开口便问“缨缨,可是真的”
秦缨叹了口气,“若您说的是驸马之事,那便是真的。”
秦璋眉头高高扬起,“这萧扬好大的胆子,按照年份推算,他与那宫人有私情之时,正是文川有孕之时,他怎敢”
秦缨摇头,“他今日在长公主面前,虽然承认流月是他女儿,但还是不敢如何忤逆长公主,如今流月还在金吾卫衙门关着,长公主就等着将她带走。”
秦璋不忍道“这孩子往后要吃苦头了,文川绝不能忍受萧扬膝下有个庶女。”
秦广见秦缨回来,便命人送上晚膳,待父女二人落座,秦缨已将双喜班的案子说完,她一边帮秦璋布菜一边道“丽娘最是无辜,连遗体都被损毁,但幸好还是查到了关键证据,您知道吗就是您这几日给女儿准备膳食,令女儿想到了最关窍之地。”
秦璋面带疑问,秦缨便将茹娘的手段道来,秦广听得咂舌,“这法子可真是潜移默化了,她为了害人愿意花费这样多心力,也不怪她们自己人都没认出来。”
秦璋在旁道“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极不容易,除非有人替他打掩护,你刚才说的那个万铭必定也起了作用,且她知道装病不是长久之计,这才起了损毁尸体之念,但即便今日未被你发现,再过一阵子她还是藏不住的,她总要登台。”
秦缨也点头,“但她未想到这一点,只以为瞒过几日,便能永远成为丽娘。”
秦璋叹道“为了荣华富贵昏了头。”
说至此,秦璋又道“你刚才说,那丽娘的遗体被损毁之后,你是找了岳仵作,在尸体的腿骨之上发现了古怪”
正在用膳,秦缨本来不打算说这些细节,但秦璋既然问了,她自然得尽心解答,她颔首道“当时丽娘的遗体被烧的面目难辨了,身上的寿衣被烧化,表面肌肤都烧焦了,于是岳仵作用刀子刮掉了烧焦的皮肉,令腿骨裸露出来,又用了些法子,找到了骨折留下的伤痕,如此足以证明死的是丽娘。”
秦璋听得咋舌,秦广在旁忍不住道“那倘若茹娘刚好也受过相似的伤呢”
秦缨沉思一瞬,“那便难了,依岳仵作的技艺只能粗略判断,若伤处一样,伤痕也类似,受伤的时间也相近,那便极难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