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璋一听明白过来,“我就说看你二人通身沉重,还以为你们有何争执,此事的确不好办,银钱是其一,看重症用猛药,还得有好大夫才可,那你们可商量出结果了”
秦缨摇头,“与您说的一样,我们也怕用药出错。”
这几字出口,秦缨心腔揪紧,语声艰涩道“现在城外不甚太平,一旦出了事,只怕要激起民怨,还得谨慎些。”
秦璋拍了拍她肩头,“事到如今,已非几家出力可为,等上报朝廷吧,你不必如此担忧。”
他又怜惜又欣慰,“你有忧国忧民之心极好,但爹爹可不想看你为了这些累坏了身子,走,先用晚膳去。”
秦缨强撑着用完晚膳,待回了清梧院,面上再无半分好颜色,白鸳守在门口,却也将二人所言听了一半,此时胆战心惊地伺候秦缨梳洗,又忍不住道“县主,难道公主殿下当真是可公主殿下那样好,谁会害了她们还有小世子,难道也过世的古怪”
她红着眼道“若是真的,那侯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秦缨定声道“在查个明白之前,一定不能让爹爹知晓,明日等谢星阑下值再去将军府一趟,当年药材上的事,只能再问苏老伯。”
翌日,秦缨未出城,也未去城外施粥,直等到日头西垂,才带着白鸳二人往金吾卫衙门而去,到了衙门外,她未下马车,只让沈珞前去衙内通禀。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谢星阑带着谢咏一同出来。
等到马车处,秦缨掀帘道“我想见见苏老伯,有事问他。”
谢星阑便知事情已有进展,待谢咏牵马过来,一同往谢将军府而去。
二人一路无话,等进了将军府府门,秦缨才轻声将陆柔嘉所查道来,谢星阑一听便知关窍在何处,“若是染病而亡,你府中其他人不可能安然无恙。”
秦缨颔首,“尤其我父亲,我母亲弥留之际,我父亲一直近身照顾,我不信预防的汤药厉害到这般程度,思来想去,仍觉是中毒,而非染病。”
谢星阑眉峰拧了起来,到书房,谢星阑一边吩咐人带来苏镰,一边关切地看着秦缨。
没多时苏镰进了门,不等他行礼,秦缨已问道“敢问老伯,当年苏太医开了方子之后,药从何处拿的又交给了何人”
苏镰回忆片刻,缓声道“当时太医院北上的人不多,御医们不但要给主子们看病,坊间门大夫不够,他们也要去各处看诊,因此有很多太监杂役来帮忙,老爷开了方子后,小人去药房领药,是太医院识药之人捡药材,再交给小太监们包,若有需要切碎的,便吩咐他们切药,若药事外敷,则要他们捣烂药材,等制好后,再由药房之人送去公主殿下府上,煎药是各家各户自己煎。”
他此言正与陆柔嘉所说对上,秦缨忙问“给我母亲切药包药的人具体是谁”
苏镰蹙眉摇头,“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是几个面生的小太监在打下手,公主染病前后不足月余,而太医院极忙,人来人往的,也难记清打杂的是何人。”
秦缨有些失望,又问“苏太医第一次开药,便开了外敷药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