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蓦地愣住,“什么”
崔慕之眼底隐现苦涩,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秦缨快速地眨了眨眼,抿唇道“这是我私事,与崔大人有何干系”
她再懒得纠缠,转身便上了马车。
白鸳二人连忙跟上,待车轮走动起来,白鸳才觑着秦缨脸色道“县主,刚才崔世子的脸色真是难看,再说下去,只怕要将他气死了,他说那些,无非是如今对您有意,却见您只与谢大人交好,您”
迟疑片刻,白鸳低声道“这几个月来,奴婢还未见过您如此愤慨之时,其实奴婢也想问,您是不是对谢大人另眼相看了”
秦缨心跳得疾快,却镇定道“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白鸳明白,只轻喃道“奴婢知道您心思不在此处,可前些日子宫里的事,真是让奴婢胆战心惊,侯爷如今也挂心您的婚事,奴婢便想着,满京城的王侯公子,没有谁比谢大人能得您青睐了,若是您”
白鸳未说下去,秦缨却了然,她唇角紧抿着,脑海里闪过这半年来与谢星阑有关的一幅又一幅光影,好半晌,她敛眸道“现下有更重要的事。”
白鸳眼珠儿转了转,“是,奴婢明白了。”
马车一路往长乐坊疾驰,等进府门之时,已是暮色时分,秦璋见她归府又如此晚,少不得要问上两句,一听她下午与周显辰入宫面圣,立时神色紧张起来。
秦缨略作沉吟,如常将今日担忧道来,秦璋听完意外道“所以你要帮周显辰去查问防范时疫的法子还要遍寻当年去过丰州的太医”
秦缨一脸认真道“是呀,我打算明日先去陆伯伯府上拜访,他应记得所有去过丰州的大夫,而后我一处处寻访,自然能定出万全之策。”
秦璋仔细看了秦缨一瞬,无奈道“这本是该衙门做的事,却要交给你去奔波,如今腊月天寒,当心将你冻坏了,城内又不安生,万一”
秦缨莞尔,“您放心,女儿一定在天黑之前归来。”
微微一顿,秦缨接着问“爹爹,您可还记得当年丰州有哪些太医吗”
秦璋苦笑道“这么多年了,爹爹也老了,记得的几人也早就辞官回乡了”
秦缨牵唇,“那女儿明日去麻烦陆伯伯。”
秦璋笑着应是,待父女二人用完晚膳,秦缨自回清梧院歇下。
待放下床帐时,白鸳轻声道“您刚才怎还问起侯爷了”
秦缨道“既查到丰州,不问爹爹才是古怪,不过,倒是没想到爹爹不记得有哪位老太医留在京中,汪太医说过,有两位家就在京中。”
白鸳打了个哈欠,“侯爷平日里身体不适,有固定的大夫来看诊,自然不熟悉其他人的,您别想了,早些睡下,明日还要忙碌呢。”
秦缨应好,待灯烛熄灭,很快便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