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又道“来的路上,我看到御林军护着五殿下往城外去了,这是为何”
这话一出,屋内三人神色都是微变,谢星阑眼瞳晦暗道“崔慕之领了城外赈灾设营的差事,本是他总领,但今日早朝,陛下说如今灾祸无情,灾民多有怨愤,他欲令五殿下参与此事,以表明天家与百姓抗灾共济之决心。”
裴朔此时道“听闻崔慕之领设营差事时,县主也在场”
秦缨蹙眉,看了谢星阑一眼道“我与周大人觐见时,几位大将军都在,听闻赈灾需得官府出力,他自己谏言此策的,陛下见状,便让他领此差事。”
解释一番,她又道“五殿下身娇体贵,他能做什么”
裴朔笑呵呵道“自然无需做什么咯,但只要他在城外露面几日,五殿下不顾艰危亲力亲为的好名声便有了不是”
秦缨反应过来,“陛下这是”
裴朔眉眼弯弯,谢星阑与裴熙也是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之感。
秦缨眉头皱了皱,“难道陛下已有立储之心”
谢星阑道“尚未下定论,不过自从郑钦与郑炜染毒瘾之事爆出后,皇后和二殿下也得了斥责,二殿下已多日未去崇文馆进学,也再未去早朝之上聆听议政。”
秦缨唇角微抿,不知怎么,心底生出了一股子紧迫之感,她深吸口气道,“虽然毒膏之祸尚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如今也算是内忧外患,不是立储的好时机,不管怎样,得先等雪灾过去,等内奸之事有个了解才好。”
说起此事,谢星阑面色微肃,“内奸的事,有了些许进展。”
他说至此微顿,又看向裴朔二人,裴朔摸了摸鼻尖,与兄长一同起身,边走边道“罢了罢了,我们先走,这金吾卫衙门闷死人”
等他们离开,谢坚在外掩上门,秦缨狐疑道“你怎会举荐裴朔”
谢星阑早知她会细问,牵唇道“陛下有心打压郑氏,本器重段氏的,却没想到段柘也染了毒瘾,还比郑钦严重,要严惩郑钦,便不能特赦段柘,只能连段柘的职位一同查办了,因此这位置才空缺下来,当日陛下问起我,我想着裴朔正闲散着,便举荐了他,他早些时候领过巡防营的闲差,如今入金吾卫也算寻常,只是位份不及段柘。”
秦缨道“陛下对裴氏可有芥蒂”
谢星阑不置可否道“便是有,也远不及郑氏,他们兄弟二人中,我与裴朔交集甚少,与他兄长却有两分旧交,他当年年长我一岁,有心学画,曾拜入我父亲门下,不过,只跟着我父亲学了三月,我们便举家回江州了,两年后,我入京在养父门下,你也知道,我养父名声在外,与世家多有不睦,但即便如此,裴家与我也未曾交恶。”
秦缨惊讶,“原来如此难怪在查窦家那案子时,你径直去找裴熙。”
秦缨记性太好,谢星阑牵唇应是。
秦缨,便将前些日子遇见李琰之事道来,又奇怪道“他人不是我想的那般庸碌,但总是话里有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谢星阑蹙眉,“宫闱秘密”
秦缨应是,又道“不过也不叫人意外,不论哪个朝代,宫墙之后的隐秘都足够多,你刚才说内奸之事有了进展,是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