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是见识过她的医术,又知道了那祛疤膏是出自她手,显然真的是有几分本事的。
所以江河并没有一口回绝,但到底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一家子都得毁在这件事上头,甚至还可能把二房也牵扯进来,所以江河犹豫再三还是道“这事儿我还得跟你大伯母商量一番。商量好了再来知会你。”
江河到底是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人,比常人多出了好些的小心谨慎,江月见他已经意动松口,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头伯侄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江河离开。
离开之前,他还照着菜单上的价格,付了五十文钱,坚持说一码归一码,说好是来当药膳坊的第一个客人的,也不能仗着是亲戚不给钱。
江月把银钱收进柜台上的钱匣子,此时铺子里只剩他和联玉两人,联玉便也不伪装什么,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说“你这般表现了,你大伯父还不松口,那这事儿怕是”
“看他都这般了还不松口,我才知道我前头猜的不错呢。”
“你前头猜的什么”联玉偏过脸询问,却看到江月对着他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他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熟练地掏出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又听江月悠悠一叹,“治不好堂姐的怪病,大伯父就无心关照亲戚。也不知道哪日能像他说的那样,介绍同僚来帮衬生意。这没人帮衬呐,就没有进项,家里这么些人吃饭,还有个日日都得服药的,一副药少说也要五六七八钱”
日常得吃药调治内伤的联玉把手里的帕子放了,木着脸说“好了,直接说这次又要我做什么。”
江月笑眯眯地让他附耳过来。
三日后,又是江河和容氏出去交际应酬的日子。
所以夫妻俩还是一大早就准备离家。
临走之前,容氏又不放心地去看了一眼江灵曦,见她乖乖地喝了安神的汤药上了床后,她才又回到了前头。
“若实在不放心,咱们便早些回来。”江河拉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
容氏摇头,看着丈夫心疼道“我日常还只在家里,不像你,又要忙着公事,又得操心家里。也就前儿个在阿月那儿喝了一盅药膳汤,瞧着精神了些等今儿个忙完,不如就把阿月接过来,既让他再为你烹制药膳,也顺带让她替灵曦把把脉。她们堂姐妹从小就跟亲姐妹似的,长久的不见面也不是个事儿。就算阿月治不好她那怪病,但多少能让灵曦开心些,也能让阿月少挂怀一些”
教谕看着轻松,每日只需要给学生上半日的课,但下午空闲的时候,江河既要应付官场上的应酬,又得准备教案、批改学生的作业,其实日常也是非常忙碌的。
再这么拖下去,怕是女儿的病不见转机,他的身子倒要先支撑不住了。
江河道“那就听你的,回头我再去知会阿月一声,免得她被灵曦的怪病吓到。”
夫妻二人说着话就离了府。
而后罩房里,床榻上的江灵曦在听到外间门彻底安静下来后,就打着呵欠从床上起了来,不耐烦地嘟囔道“怎么别人穿书都是直接管身体,我穿书之后就跟做贼似的,还得跟原生抢夺身体的控制权还好这个原身的意识越来越弱了,再过不久,我就能彻底掌控这具身体了。”
她现在住着的地方,俨然已经成了江家的禁地,日常只有一个耳聋眼花的老仆守着。
所以江灵曦自言自语完,也不用顾忌什么,径自开了箱笼,拿出了原身积攒了多年的私房。
二百两银子虽然叫人肉痛,但跟未来首辅夫人的位置相比,倒也不值一提。
等到守在门口的老仆开始打瞌睡,江灵曦就熟门熟路地溜出了房间门,跑去了宅子后门附近。
不过前头她没跟秦氏约好具体时间门,上次直接碰上也纯粹是巧合,所以这次便还得等着秦氏过来。
等了两刻多钟,等的江灵曦都快窝在门边上睡着了,才听到了那三长一短的响动。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冻僵的脸,强扯出一个热情的笑,开门笑道“宋家阿母可叫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