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更是阴云密布,寒风刺骨,眼看着随时都能落下雪来。
这种天气,自然更没什么人愿意出门了。
江月拢着袄子去小巷外看了一眼,见外头几乎看不到行人,而街道上不少铺子和摊贩都已经收摊关门。
正想着要不要也早早地把铺子关了,炉灶熄了,好省点柴火,布帘子却突然叫人从外头掀开了。
进来的也不是什么生人,正是江灵曦。
跟她同行的是一个身形丰满、头戴帷帽的女子,两人身后还各自跟着两个丫鬟。
江月正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擦拭银针,见到了她便把东西放了,从柜台后出了来,笑着询问“这么冷的天,姐姐怎么过来了”
江灵曦让丫鬟给自己解了披风,而后拉上她的手笑道“明日就是你说给我诊脉的日子,天这样冷,没得让你跑。而且你也要看顾铺子,为了我来回奔波,耽误了生意就不好了。我左右在家也没什么事,出入都是坐轿子,怎么都是我来寻你更便宜些。”
姐妹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却听那头戴帷帽的女子道“哪儿会耽误生意了这铺子里明明麻雀都没有一只。倒是你病刚好,大冷天的就往外跑,一点不顾自己的身子。”
江灵曦神色尴尬的看着江月,用口型跟她告罪。
江月倒也不恼,这女子说的本就是事实,只是语气不怎么和善罢了。而且听她的话,其实也是关心江灵曦。
所以那点不和善,看在江灵曦的面子上,她也不会计较。
说着话,那说话的女子也把帷帽摘了。
她身形本就丰腴圆润,一个人比江月和江灵曦加起来还宽,比宝画也不差什么。
帷帽摘下之后,她白胖的脸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跟宝画那种健康的壮实不同,只见她皮肤呈现一种不怎么健康的灰白色,脸上的肉也很不紧实,甚至有些松垮,把五官都淹没了,细长的眼睛被挤成两条缝儿,活像包子上的两个褶儿。
江月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正想询问江灵曦是不是特地给自己介绍患者过来了
那女子却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似乎是很不喜欢被人瞧,不悦地撇了撇嘴,哼声道“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不认识我了吗”
竟是跟她,或者说跟原身认识的。
江月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她们二人落座,而后喊宝画先上两道热茶。
这期间,江月在原身的记忆里努力搜寻了一下,还真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半点印象。
江灵曦见她半晌未应声,便帮着解围道“阿月之前久未回乡,不记得了也是有的。”
转头,江灵曦又接着同江月介绍道“这是揽芳姐姐,小时候咱们还一道玩过几次的。阿月应该多少有些印象”
提到名字,江月就不陌生了。
这个名唤揽芳的女子,全名叫穆揽芳,是穆知县家的长女。
她跟原身也不只是小时候玩过几次那么简单,其实还有点小女儿之间的旧怨。
那时候原身还不叫江月,而是叫江揽月。
灵曦、揽月一看就是比着起的名字,家里长辈期望她们堂姐妹如亲姐妹那般相亲相爱。
如长辈期望的那样,长到五岁的原身第一次回乡,就特别喜欢江灵曦这个姐姐,成了江灵曦的小尾巴,走哪儿跟哪儿。
而在原身回乡之前,比江灵曦年长一岁的穆揽芳才是跟她最要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