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穆揽芳快到二十了,拖无可拖,便瞅准时机让她得急症暴毙。
穆揽芳没了,而且是病亡,那么那份嫁妆自然就还在穆家。
就算林家那边来人,要收回嫁妆,因不知道穆揽芳是让人害死,只以为她是病故,也不会闹得太过难看,至多就是带走一些金银细软,宅子、铺子、田地那些则多半会留下。
若是尤氏再奸猾一些,则还可凭借对穆揽芳的了解,做本假账,说不定金银方面也不用给出去太多左右到时候穆揽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可操作的空间就大的多了。
要不说她不爱给这些富贵人家瞧病呢弯弯绕绕得忒费脑子。
一个时辰不到,江月接到了一茶壶的灵泉水,便脱了外衣,拆了头发钻进了被褥。
穆家睡得不是炕,而是床,但穆家不差钱,穆揽芳的院子里烧着火墙,所以并不冷。
外头起了风,风声呜呜咽咽的同时,依稀还听到了一些雨声。
风雨交加的夜晚最是好眠,就在江月要彻底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窗户上传来一丝异象,像是窗子被风刮开了。
一个融在黑夜中的人影顺着半开的窗棂,悄无声息地进了来。
他迈着缓慢而无声的步伐一点一点接近床幔。
而就在他撩开床幔的一瞬,几根银针便朝着他面门急射而来。
那银针并没有内家高手发射的暗器快,但角度十分刁钻,是分毫不差、冲着他的眼睛而来
他再顾不上收敛气息,足尖一点,立刻退开。
而此时帷帐内的江月正要扬声呼救,就听到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床幔外响起
“大晚上的,谋杀亲夫啊”
江月一手把帷幔撩开,一手举起火折子,看到了几步开外、一身玄衣的联玉。
“大晚上的,你想吓死人呐”江月先还他一句,又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联玉挑眉,“我补过头了,大晚上烧的睡不着,随便溜达溜达。”
江月还是笑,说“随便溜达溜达,从梨花巷溜到知县府邸,还顺带翻个墙、撬个窗是吧”
联玉正要接话,却忽然面色一变,直接飞身钻进了帷幔里。
下一瞬,门外就响起了两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宝画和绿珠一道赶过来。
绿珠同江月不熟,所以到了门口就站住了脚。
宝画则没有那么顾虑,一边询问道“姑娘,方才什么动静你别吓我”
一边把门板拍的砰砰作响,眼看着那门栓都要让她拍断了。
“没事。”江月一边穿鞋下床,一边去开门,“就是方才下床喝水,碰到了桌子。”
宝画看到她全须全尾的来开门了,才放心了一些,但还是用手里的烛火把厢房里照了一圈,才放下心来,说“不然你还是别一个人睡这儿了,去和穆姑娘睡一道。”
前头江月特地过来厢房睡,是要去空间里接灵泉水,此时当着绿珠的面,江月也不好直接和宝画说联玉就在屋子里,便只说“没事,离得这样近,刚那么点响动,你在隔壁都听到了。真有什么事儿,喊你也觉得来得及。再说我就迷瞪两个时辰,一会儿就起来了,人多了我反而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