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书都晾晒好了,联玉又搬出两张条凳,去了一趟灶房。
灶房里有房妈妈最近跟街坊四邻一起挖的野菜。
一部分已经吃掉了,还没吃完的,让房妈妈做成了菜干。
也正好拿出来晾晒。
联玉将盛放菜干的竹筛子捧出来,放在条凳上头。
小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也没有空间再晾晒其他东西的空间。
联玉这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转眼看见廊下的水缸里也空了。
他便去到水井边上打水,打完水一转身,他发现江月还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不由好笑道“从外头回来不去歇着,一直跟着我作甚有事要和我说”
江月只是笑,殷勤地帮着搭把手,两人一起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
“没什么事啊,就是觉得母亲没说错,你真好,特别好”
梳着妇人发髻的少女抬眼瞧着他,唇边带笑,眼神纯挚,口吻无比的认真。
私下里素来处变不惊、不见太多神情的少年,脸颊升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垂下眼,鸦羽似的长睫覆住眼睛,掩盖住外露的情绪,声音听着却还是波澜不惊,“我怎么好了”
“你是不知道”
卫姝岚打定主意要和那史文正和离了,且联玉素来口风紧,江月也不担心他往外乱说,便隐去了卫姝岚的病症,说起那史文正的恶行来。
“揽芳姐姐直说他恶心,我虽然未在她们面前多说什么,其实看到他也反胃。”
说完,江月唏嘘地叹了口气。
回想在灵虚界的时候,男女皆可修仙,天道也不会偏爱某个性别。
每过一段时间,仙门大开,修仙门派会招揽凡间弟子,男弟子和女弟子的数量都是差不多的。
因此,灵虚界的男女地位并没有差别很大。人间有些国度还是女子为君主。
所以当初需要人入赘的时候,江月在简单分析了一番利弊之后,很快就定下主意,选中联玉为婿。
经过卫姝岚这件事后,她才感受到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婚事上头哪来什么公平
男人想恶心妻子,那真的再简单不过。
卫姝岚那样的,身份背景比一般女子强上许多,只因误以为自己是真石女,便处处低了史文正一头,平白蹉跎了好几年的光阴。
设想一下,若联玉也是史文正那种婚前言之凿凿、婚后暴露真面目的伪君子。
即便他是赘婿,也够叫江月恶心了。
哪能像现在似的她可以放心去忙自己的事儿,半点不用操心家里。
“跟那史文正一比,你真的很好,特别好”
江月又重申了一遍,却没有等到联玉接话,转头一瞧,发现联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去了。
几日之后,江月收到了卫姝岚的帖子,邀请她去天香楼赴宴。
天香楼是小城里最大的酒楼,地处繁华街道,据说一道招牌菜就得好几两银子,比京城的一些大酒楼还讲究。
帖子上还特地写了让江月可以携家眷一并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