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无名连忙投降,正色道“看过你无恙了,我便带着他们回去了。既来之则安之,你稍后有事,也可使人传话给我。我左右也是闲人一个,也给你出出力。”
江月说行,“先生既决定久留,那我回头使人再送些药水给你。”
夕食之前,江月见了最后一拨人,是原身从前的几个大丫鬟。
也就是跟宝画比着起名的宝琴、宝棋和宝书三人。
当时江家境况艰难,换成心肠狠一些的人家,该把这些下人都发卖了,如何也能再得一笔银钱。
许氏心善,并未那样做,而是把卖身契还给了她们,让她们回家去。
她们三人都已经嫁了人,梳上了妇人发髻,见到江月也是一阵哭,说还愿意来服侍她。
江家宅子里现下不缺做活的人手,缺的是将来开设医学堂的人手。江月也没有事事都让人服侍的习惯,便没让她们进府,而是说好等医学堂开起来了,请她们去做工、管事。
等这些都忙完,天已经彻底暗了,也到了用夕食的时辰。
江月累得有些吃不下,但怕许氏和房妈妈担心,还是强打着精神吃了一些。
夕食过后,小星河摸出个九连环,说要和江月一道玩,不等江月应承,许氏直接把这闲不住的小子抱了出去。
房妈妈和宝画带着江月去了净房,一道帮着她沐浴。
江月身上确实没什么力气,也知道昏迷的时候,都是她们在照顾自己,便没有推拒。
沐浴完,江月换上新制的寝衣,房妈妈捏着阔大的腰带,不大自然地背过身去,说这衣裳还得再改改。
江月劝慰道“您别改啦,我也就是现下瘦,等好好吃上几日饭,保管胖回去。”
房妈妈红着眼眶,笑着应了一声。
洗漱完毕,擦过了头发,宝画又原样把江月抱回屋里。
“我还不想睡,抱我到案前吧,下午的药配的差不多了,配完我就睡。”
宝画把她放到椅子上,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搬了个绣墩过来,坐到江月腿前,给她按起腿来。
按了好一阵子,江月配好了药,用帕子擦了手,摸了摸她的头,问“还生气呐”
宝画默不作声地给她按腿,好半晌才停了手,把脑袋轻轻靠在江月膝头,闷声闷气地说“他骗你,还害你受伤昏迷”
江月并不意外,宝画虽然鲁直莽撞,却学了好几年规矩。
若不是真的恼了陆珏,下午晌不会直接把她抱走,把陆珏一个人晾在花园里。
“他那身份,哪儿敢到处宣扬呢,连我去寻他之前,都不敢和你们说。母亲他们之前知晓了,也不敢和旁人说的呀。至于我受伤,虽多少是因为他,但也不是他害我,是那叛军首领害的我还中了那叛军首领的蛊,捅了他一刀呢。”
宝画被吓了一跳,“他没说过这个”
“是吧,我听你之前说要拿斧子劈他,就猜着他没和你们说这事儿。不然我们宝画心肠这么软和,怎么会那样对受伤的人呢所以你别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那那还有一桩事呢,他从前和姑娘成婚,用的是假姓名、假身份。现下算怎么回事呢让姑娘没名没分地同他一道,把姑娘当成什么人了”
说到这个,江月忍不住弯了弯唇,“他下午在花园里,就是和我求亲。若你当时不来,我们可能还得接着往下商量方才我看他跟着母亲一道出去了,应也不只是为了同星河玩,而是禀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