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一想也是,小老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又整天拿着龟甲和铜钱嘀嘀咕咕,神神道道的。先展露一手算卦的本事,谁能想到他不会其他玄而又玄的东西
“我让他跟着道士学了几天开坛做法,唬一唬人还是可以的。左右也没多久了,来日再跟他好好赔礼。”
江月不禁想到那日小老头在自己跟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有事尽管和他说的模样估计那会儿他怎么也没想到,陆珏还真又给他安了个差事已经可以预见到小老头在背后骂骂咧咧的模样了。
这个月月底,皇家的秋弥如期举行。
这次不止是皇家中人参与,京中的勋爵人家齐聚,江月也在受邀之列。
秋弥为期三日,中间还得在外头住上一夜,熊慧、珍珠和宝画,还有另一个名叫缪夏的女兵,都作为江月的丫鬟一并跟着出行。
熊慧等人还好说,都是前线退下来的,一次围猎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宝画却有些紧张,出发那天的早上,眼底青影浓重,活像一只食铁兽,还在嘀嘀咕咕背诵着御前的礼仪和注意事项。
江月就同她道“秋弥拢共三日,第一日出发,第二日正式开猎,第三日就回家了。而且好些人去,哪里轮到咱们面圣只把这次当成普通的出去玩就好。”
出京之后,马车又行驶了小半个时辰,到达了围场。
陆珏亲自来接人,带着江月往里进的时候,嘱咐道“围场到底不比京城,人多口杂,我今日和最后一日才能得闲,明日得跟着陛下一道出去打猎,你自己万事小心一些。”
嘱咐完,她把江月带到了一个阔大的营帐里。
围场的营帐都是阔大豪华,桌椅床榻齐备,比前线的军营不知道好多少倍。但里头也有讲究,众人看重的并不是大小和布置,而是看重位置。
距离皇帝的中心主帐最近的,便越能彰显圣宠。
陆珏的营帐就在皇帝附近,二人尚未完婚,并不能住到一处,江月当然不想跟皇帝有什么近距离接触,陆珏便把她的营帐安排的稍微远了一些。距离陆珏的营帐也就半刻钟的脚程,而到达皇帝营帐,就得走一二刻钟了。
江月点头说省得,“左右我只是来走个过场露露面,还有珍珠和缪夏两个会武的,寸步不离跟着我。”
这种场合里,各家也不是傻子,是不敢真刀真枪地做什么的,而论玩阴的,一般也就是下毒那些,则更逃不过江月的眼睛。
陆珏点了头,再看了其他几人一眼,回了皇帝身边随侍。
宝画到了这会儿已经不紧张了,毕竟前头听说跟皇帝一起打猎,怎么着也让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现下看清了整个营地的布置,堪比一个村落,哪儿就那么容易遇上
收拾好了心情,宝画和熊慧一道出了去,去讨要一些热水来擦洗家具。而珍珠和缪夏就留在营帐里,收拾江月带来的换洗衣裳和被褥、干粮等。
二人出去了没多大会儿,熊慧先提着水回来了,宝画则是又过了一阵子才回来。
这么会儿工夫,放平心态的宝画已经打听出来不少事
营地里设了两个伙房,一个只给皇帝做饭,里头只有御膳房的御厨和掌膳太监可以出入。
另一个大伙房给皇帝之外的所有人做饭,便不是御厨了,而是围场里头的厨子。
今日受邀来参加的勋贵前后到了,什么东西都能从自家带,热水却都得现要。
大伙房里头一共有十个灶头,全部架了大锅烧水,但一下子要供给数百人所需要的热水,便得分出个先后来。
从这个先后顺序上,便有很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