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凌华也有些尴尬,特地请了江月来看她询过的狗,没想到这狗今日居然不听她的话。
细犬明显有些狂躁,江月便没有靠近它,而是蹲下身摸了摸那只小黑狗的头。
小黑狗或许还记得她,对她十分热情,乖乖任摸还不算,还把嘴往江月手边靠。
江月日常在家跟黑团玩乐,也不见怪,托住了它的嘴。
眼瞅着小黑狗给自己挽回了一丝颜面,荀凌华给了它一个赞赏的眼神,却看下一瞬,小黑狗直接对着江月的手吐了出来
“闪电”荀凌华头痛地叫了一声,赶紧找帕子给江月擦手。
“没事,擦擦就好了。”江月倒也没生气,站起身接了帕子。
“这一大一小两个不省心的东西。”荀凌华臊得满脸通红,“在家时也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带你来看。”
“真没事,我是大夫,便不会怕脏。只是它吐出来的东西而已。”
江月说着,眼神落到手上的东西,不由正了色。
荀凌华见她神色不对,以为她是真的不悦了,便接着致歉,还说给江月赔一身新衣裳。
江月却并没有接这话茬,只道“先不急说那些,你看这个”
她将擦过手的帕子递到荀凌华眼前,她都不嫌弃,荀凌华更不会见怪,同样正色道“我家的狗只吃肉和谷物,怎么吐出来的东西会带草屑”
“不是草屑,”江月随手捻了一些分辨,“是青皮,冰片,麝香,檀香紫苏,枳壳据说前朝盛行斗犬,也盛行过一段时间的斗犬方。具体方子虽已失传,但我从这几味药材的特性推断,应就是差不多的药效。”
荀凌华不通医礼,但斗犬方却是听说说的,相传吃过这种药的狗便会兴奋狂躁,见血之后更是不死不休。
若换成平时,倒也不必太过惊慌,只等药效散去,狗便能恢复正常。
但今儿个宣平侯父子是带着狗,陪着皇帝去围猎,这狗要是狂躁起来
荀凌华不敢细想,甚至来不及跟江月致谢,只将那方帕子收好,立刻喊人备马,带着人风驰电掣地往围场里头赶。
“聪明的小狗。”江月看了那小黑狗一眼,一边擦着手回往走,一边想到这事儿应当是冲着八皇子来的,毕竟陆珏能知道他近来有异动,其他皇子也不是傻子。
有人想把八皇子先按下去。
但八皇子这占了嫡子身份的一旦被按下去,下一个必然是近来风头正盛,根基最浅的陆珏。
陆珏现下还能安然无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前头那些个皇子三足鼎立,空不出手来针对他。
所以八皇子还不能倒,陆珏还需要他这个靶子。得等他和其他人斗得两败俱伤,才方便陆珏后来居上。
围场甚大,皇帝已经带人出发许久,荀凌华必然是追不上的。
江月想到这儿站住了脚,看向珍珠道“信鸽呢取来我有用。”
宣平侯会训犬,定安侯养鹰隼,都曾在战场上凭借豢养的兽禽,立下战功,或许是受了他们的启发,陆珏在前线时便招揽了会养信鸽的人才,从前他尚在路安的时候,也是用信鸽和亲信通讯。那信鸽连战火都能穿越,一个围场而已,实在不算什么。
于是也就一刻多钟,陆珏便收到了江月的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