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宫,陆珏思虑了一番,觉得不能放任几个皇兄再像前头似的,闹到皇帝面前了,不只是为了他新应下的这份差事,更也是该添柴加火了,好歹是夺嫡,让几个好兄长弄的跟小孩打架,非要拉着亲爹来评个是非曲直似的,也不是个事儿。
下次安王世子再来探病的时候,叔侄二人关在屋里说了会子话。
隔了几日,宫里几个新晋的妃嫔便先后被诊出有孕。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虽还在病中,还是心情大好地封赏了这几人。
没过多久,宫里又在传,说皇帝要给几个未出世的孩子选名字,选的还都是王字边、和其他几个皇子差不多的字,一副就等着抱老来子的模样。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虽早就做好了这日到来的准备,但真发生了,一众皇子都有些坐不住。
几日的时间,胡皇后和其他几个诞育了皇子妃嫔的宫殿,热闹得跟集市似的。
而在此期间,一位才刚有孕的年轻妃嫔突然滑了胎。
皇帝震怒,下令皇子们无事不许出入宫闱,再把胡皇后申饬了一番,怪她监管不力。
胡皇后也气的不轻,敲打阖宫的同时,派人彻查。
查没查去,这事儿始终没有个头绪,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下这口气。
宫中去不得,皇帝又以过年为由接着罢朝,一众皇子又斗到了外头。
今儿个是这个堕了马,明儿个又是那个出城,遇到了刺客,后天就轮到另一个家里的遭了贼,别的地方都不洗劫,只有放置来往书信的书房遭了灾
连避了许久的陆珏都被连带上了,深更半夜的时候,租赁的宅子里被人放了火。
这种伎俩对于经历过战乱的重明军中人,当然不值一提,甚至都没惊动陆珏,负责巡防的人就把火给灭了,只是碍于居住的地方民居聚集,不好大肆搜查,让纵火的贼子跑了。
那次之后,陆珏夜间来了江月屋里一趟,说明了外头情况,又说了他的打算。
他准备先搬到新宅邸那边住着,那处附近没有什么暗巷小道,再遇上这种事,不至于让人给跑了,顺带让江月也要注意使人对门户看紧一些。
江月说自己都省得,两人约好暂时都不再碰头,一动不如一静,静观其变。
到了腊月,江家上下就忙碌了起来。
首先是江月得盘一盘过去几个月的账,这次她没找陆珏帮忙,而是自己和许氏并一道查账,若遇到账目不明白的,就寻账房先生或者铺子里的掌柜过来对账。
对了足足半个月,算清楚外头所有的进项,还得再扣掉家里的支出和办医学堂的支出,才算是今年的得利,总共是四五百两。
今年春天一家子才搬回来,夏天才开始渐渐把铺子开起来,若是换算成整年的收入,来年的利润应会在千两之上。
生意做得这般顺利,一来归功于江父过去数十年打下的好基础,铺子重新开业之后,不少老顾客还记得江记,而那些还愿意回到江家的伙计,也都是忠厚可靠得用之辈。